坏的角度,夏阑诀依然喜欢的就是肖灵。
好的角度,夏阑诀想看她的反应来作他自己的判断。
梁未禾略带自嘲意味地勾了勾唇角。
这般自作多情的吗?
但又是直觉不是吗?
梁未禾头脑一刹那间飞速运转着,最后敛了敛自己的心神。
不如这样吧。
她回答宋双晴,“我可以的,你再问下夏阑诀就行。”
她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愿再次自作多情。
那滋味并不好受。
所以夏阑诀他就给她一个明确的反应吧。
给她一个确定的回应吧。
如果,真的到了喜欢她的地步。
明确地在喜欢她。
到了要上晚自习时,夏阑诀走进教室时,梁未禾听见宋双晴将他喊到了走廊上去说话。
梁未禾手中的笔顿了顿。
过了一会儿,夏阑诀就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梁未禾放下手中的笔,侧头看向夏阑诀,“夏阑诀,宋双晴有和你说换位置的事情吗?”
扑通扑通——
像钢琴家一手流畅华丽地划过一排琴键,一个又一个音符急促地飘升汇聚。
风乍起,搅乱的是她的心跳。
“噢,那个啊,我刚才来的时候她有和我说。”
梁未禾转回了头。
她其实很想侧头看夏阑诀。
很想。
但她忍住了。
她稳了稳自己的声音,“那你答应她了?”
是难以言喻的心情。
春芽探头般,期待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同时又畏惧一切的陌生事物。
他回答了。
仿佛来自远方,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夹杂着冬季夜风穿过树杈的沙沙声。
他说,“嗯,答应了。”
却依然如此的清晰。
明明春芽是胆怯的,但却渴望地触及那片大地。
她吃吃地笑了笑,半开玩笑地问道,“这样啊,不会舍不得我吗?”
但只有她知道,说出这句话花费了多少勇气,说得有多么的认真。
——扑通扑通
手有些许的颤栗,心跳缓不下来,梁未禾一只手握过了另一只手,交叠着双手,稳了稳心神。
说过了,有什么好怕的,又有什么值得去怕的。
最终,声音穿过了迷雾,夹杂着风声,连着枝丫拍打到了低层的教学楼窗玻璃上。
砰——
是结束的声音。
他话语中略夹笑意,“反正我们还是一个组的,都差不多的小禾。”
现在和她说话的夏阑诀,声音语调是在她面前独有的温柔,没有了以前的不耐烦和随意。
但梁未禾第一次没感受到一丝温度。
她只想找个地方永久逃离。
埋葬她一些肮脏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过去的时候,夏阑诀晚自习会跟秦绎年去坐在一起。
现在,夏阑诀依然也会轻易地抛下她。
有时候人过着过着,总以为事情能够朝着自己内心的轨迹延伸发展。
总以为下意识地过滤掉一些事一些人便能如一叶障目之功效。
到头来,又只不过是自作多情一场,掩耳盗铃之举。
梁未禾啊争气点,少一点错觉吧少一点幻想好吗?
#好——#
她轻声在心底对自己说。
轻到羽毛落地,不惹起一丝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