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显然见过小师娘好几次了,她脱口喊出小师娘的名字后,立刻捂住嘴。
可是想要装不认识已经来不及了,她转身就想往下跑,沐挽辰一把伸手捏着她的后颈,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只手上很可能突然出现一只蝎子蛰她一下,她很聪明。
“干嘛?想装作不认识我呀?”小师娘皱眉道:“我对你们的恩怨没兴趣,只是来了解一下出了什么事,只要你们不妨碍到我们,我们懒得与你们扯上关系。”
那女子马上点头道:“是是,巧合、巧合,我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你们……”
“别啰嗦了,直接说重点,你们谁受伤了?车子里一股血腥味。”我问道。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师娘,最后没敢正眼看沐挽辰,低声说道:“我们……就是内部出了点事情,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来急救而已。”
“谁受伤了?”我追问道:“我刚才没看清,好像是两个男弟子抬下车的……”
她见不好隐瞒,犹豫着说道:“是赵师姐……”
小师娘挑了挑眉,我觉得她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严重吗?”
但是对方不这么想,好像觉得小师娘在羞辱她们,气得涨红了脸,又不敢大声嚷嚷,只好咬牙低声说道:“不严重会来医院吗?”
确实,这个行业里的人出了什么事,有可能会去找我们家这类型的大夫,而极少会直接冲来医院。
因为有些伤、有些病无法解释,医院也治不好。
这些人大部分都会选择自己解决或者去找阴阳大夫的家族医治,除非是真的伤及性命了,才会来医院。
比如要做手术、要输血、要换内脏等等……
这种大部分也救不回来。
“你赵师姐到底怎么了?是出了什么意外吗?”我接过话头。
这女子对我的敌意没那么强,她皱眉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们的住地出了事情……”
她看我们团团围住她,知道自己不说清楚是走不了的,于是犹豫了一会儿,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们。
这些巫婆子也是行走四方的人,之前她们的师父在这边有一处宅院,目前位于城郊的乡村,然后因为要征地拆掉一半院子,她们又跑过来处理这事。
没想到那老宅子闹鬼了。
“开什么玩笑,你们一帮巫婆子的落脚地还会闹鬼?”我忍不住嗤了一声。
这女人皱紧眉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她的长相、身材、气质,完全“不扎眼”,属于那种普普通通、过目就忘的人。
这样的人很容易隐藏在普罗大众之间。
但是她的心地比普通人要险恶很多,说不上伤天害理,但是一定心黑胆大,不然哪敢从事这个行业。
“如果只是普通的鬼怪,我们也不会着了道!”她的语气里带着懊恼和仇恨。
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狡兔三窟,而且以前走南闯北交通没有这么便利,又需要低调掩人耳目,所以大部分都在偏僻处有熟人、故友、或者自己的落脚点。
她们的师父以前也是巫婆子这个行当的名人,想必手中的产业颇多。
这次因为老房子被列入了拆迁范围而跑回来,却没料到有东西潜伏在宅子里,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是措手不及,其实,只有赵姐措手不及。
她完全没料到有东西会躲在这闲置许久的宅子中。
“……奚伶舟。”沐挽辰突然开口说道。
“对!”那女子有些激动的看着我们。
“奚伶舟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但她又不清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状态——总之她还记得仇恨!她要弄死赵师姐!”
说到这里,这女人的声音有些压不住的激动。
奚伶舟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她身上应该还有余毒,在逃出掌控后她隐匿行踪,躲到了这个闲置的老宅子。
她之前是师父宠爱的弟子,因此对这处产业也比较熟悉。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蹲守、还是碰巧就遇到了赵姐他们回来处理事务,总之赵姐她们在明处,奚伶舟在暗处。
赵姐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卧榻之旁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仇人,刚准备休息一下就被奚伶舟袭击了。
“我们这个老宅子的卧房是又密道逃生的,她躲在密道里,突然出现在房中,咬了赵姐一口。”
“咬?”小师娘皱起眉头。
“嗯,赵姐脖子上肉掉了一块,流了很多血,好像喉管都——”
我的天,这得多大仇?
人类社会进化到现在,牙齿和攻击力、生存力都降低很多了,还能用牙齿将一个同类咬死吗?
“……她不是人了、不是人了,她原本就是个心狠手辣又记仇的人,现在就算神志不清了都还记得报仇……”
小师娘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们那个宅子在哪儿?我去看看。”
不是吧……小师娘要趟这趟浑水啊?
这女人听到小师娘这么说,露出一丝欣喜,她大概也知道沈家在圈里的名声,小师娘这位沈家的代理家主开口了,说不定她们能“免费”逃过一劫。
她急匆匆的将地址给了我们就跑,沐挽辰对小师娘说道:“你管这么多闲事,师父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我这不是管闲事,如果奚伶舟变得很可怕,而且就在这个地区,不处理的话怎么办?或许伤到别人的时候还觉得与自己无关,可是我哥我嫂子还有马上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