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可没有什么耐心,你若继续废话,下一刀,就切这里。”唐承念的匕首,慢慢往下划拉,停在了商见鄂的胸膛。
“这甬道尽头,是不是监牢?”
商见鄂呆了,不知所措地点头:“是,是!”
唐承念往甬道尽头望了一眼,目光凛然:“若我进去得不到我要的,待会儿出来,我照样不会让你痛快,你最好祈祷我心想事成吧。”
说完这句话,她放过了商见鄂,朝甬道深处走去。
商见鄂呆了半晌,慌忙想起身逃走,却发现自己的腿竟然像是被钉住一样,动不了了。
他慌了。
若是那个恶女真的得不到想要的,恼羞成怒,他岂非完蛋?
商见鄂后悔不已,只是如今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正如唐承念所言,他只能努力祈祷,祈祷唐承念心想事成,得到她要的。
……
唐承念要的,自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如今情况的确不好。
他面对的是一个冷硬的男人,那个人刚刚从他的身上搜出一堆木屑。
那本来是个木人,只不过,被商六甲毁了。
“这是你的精血吧?”商壬震摸出那颗红宝石,冷笑道,“这是‘传讯木人’?”
商壬甫与薛桑玦都倒在了商六甲身边,他们已经被喂了几十颗毒药,这些毒药不会让他们死,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商壬震不会让这一家三口中任何人死亡,他明白,若是让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两个人只会更加豁出去,不要命。
他折磨他们,也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来人。”商壬震招手,把木屑收捡一番,“将这个传讯木人修复完成。”
被商壬震唤来的族人满脸茫然,这是木人?是木粉吧。如何修啊?
商壬震不管,他说要人修复,那个人就必须给他修复好。
“还不快去?”商壬震冷冷看了他一眼。
“是。”这人暗想,罢了。反正是给别人修嘛,修不好也是那个人承受商壬震的怒火,他何必给自己自找麻烦呢?于是爽快地捧着满手的木粉,抽身而去。
商壬震等那人走了,才看向商六甲。
他换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玄甲。你何必呢?”
在商氏族中,商六甲登记的名字乃商玄甲,只不过,他与父母都更喜欢商六甲那个名字。
虽然商壬震竭力做出和善的样子,只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商六甲都不可能忘记他是如何虐待自己与爹娘的。商壬震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便将所有人都囚禁起来,可是,他也为了恐吓所有人。便将商六甲、商壬甫与薛桑玦都喂了毒药,将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难道笑一笑就能让人将一切都忘记了吗?
不会的。
就算商六甲全了商壬震的愿望,在达成目的后,商壬震更不会愿意让旁人知道他做过什么事情,就算交出了商壬震要的东西,商六甲和商壬甫,薛桑玦,还是要死。商六甲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不管商壬震说什么话。都不可能动摇他的心。
面对一个油盐不进的商六甲,商壬震痛苦得要死。
他更痛苦的是,他连杀一个见血让商六甲畏惧都不敢。
再没人会比这一代的商氏族长老更明白商九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不怕死。若是逼急了,他会鱼死网破。商六甲有商壬甫的血脉,他做事情只会比商壬甫更绝,如果他留下这三人的性命,也许他还有一成机会说服商六甲,如果他让这三人之中的一个死了。那么,他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商壬震背着手,郁闷地在这小小得监牢里走来走去。
“你就是不肯说?你就是不肯说……不肯说……”商壬震猛地回头,“那传讯木人的另一端,是谁?祂是不是在那里?”
商六甲已经闭上了眼睛,眼皮底下的眼珠颤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商壬震走过来,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臂上:“你说!”
商壬震快要疯了似的,商六甲不耐烦地抬起头,道:“你早知道我不会说。”
左右也是死,他凭什么让商壬震圆了心愿呢?
况且,他何必将她扯入局中呢?他已经毁了木人,断绝了最后一丝联系,商六甲的心中浮起一丝从容,又浮起一丝忧愁。断绝联系,终究,还是舍不得啊,只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为了她的安全,心中再怎么舍不得,也必须要做。
这担忧的神情只是一闪即逝,商六甲靠在墙上,用冷漠轻蔑的眼神望着商壬震。
只差最后一步了,商壬震能不着急吗?他快要急疯了!
他豁出一切,将事情做到这个样子,若是还不能成,他怎么办?
商壬震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把他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最可恨的是,面前这三个人,有两个晕了过去,有一个满脸不屈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倔强,而他明白,那两个昏迷过去的人一旦苏醒,也一定会露出这种倔强的表情。
凭什么?这些人到底凭什么这么不怕死啊?
商壬震恨恨地抬起手,他真恨不得拍死这三个人,可是,这三个人是决定他是否能拿到祂的关键,他们三个人又是捆在一起的,谁都不能有事!这三个人,说冷血却又有情,说有情却又无情,比如商壬震要是抓来别的长老威胁他们,就算同是壬字辈,全部死在这三人面前,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给我等着!我会有办法的!”商壬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