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的年轻情侣夫妻们能像他们一个,执子之手与之皆老。
蓦然,郝贝看到那背影多熟悉呀。
当下就叫道:“沈奶奶!”
前方正在走着的沈老太太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孙儿和郝贝,愣了一下,很快回神,拍着身边老头子的胳膊道:“那,我跟你说的小丫头和小孙子来了……”
沈碧城见到奶奶笑的很开心,还献宝似的把从渔民手里买来的宝贝给拿了出来。
“奶奶,你看,有你最爱的吃的咸鱼,这些是新腌制的,比较好一些……”
“奶奶,还有这个,是贝贝捡的,可以做成贝壳风铃……”
沈老太太笑眯了眼,边上的一头白发,老脸干瘦还有许多老年斑的老头子苍老的眸子中有泪水盈出。
握紧老伴儿的手:“梅香,梅香……”一遍遍的叫着爱妻的名字,叫了几十年的名字,都没人应,如今叫一次便有妻子应一次,这一辈子总算是也知足了。
高跟鞋的声音塔塔的响在水泥路上,秦汀语拿手包掩盖住那股呛人的咸腥味。
她本就怀着身孕,这会儿嗅到这味道,干呕着差点儿没吐出来。
她一边呕一边开骂:“那儿来的一堆破烂玩意,不知道拿远点儿吗?”
她一骂,郝贝就急眼了,尼玛的,极品真他妈的多,连京都都不能例外的。
等郝贝看清那骂人的是秦汀语时,那简直是笑开了怀,好狗血的缘份呀,花孔雀也来了……
当下转念一想,以那个秦老头子的手段,秦汀语会来这儿也不意外。
秦汀语缓了下后,看到是郝贝,双眸简直嫉妒的都要喷火了,郝贝也来了,来裴家吗?
真是可笑,也不看看她那寒酸样儿。
“呵,郝贝是你呀,我当是谁呢,远远的就嗅到一股寒酸味儿。”秦汀语一出口就没好话。
但郝贝岂会是那么好欺负的,当下回了一笑:“我说呢,怎么就嗅到一股鸡窝的味道,原来是秦大小姐呀。”
两个女人嘴上不饶人,眼神也都犀利的恨不得把对方杀死。
边上的老头子却是噗的一声乐了,拍着老伴的手道:“这丫头跟你很像呀……”骂起来人不带脏字的。
秦汀语一听这声笑,当下脸上挂不住,指着那老头儿就开轰:“臭老头儿,有你什么事,多事!”
被骂的老头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妻子:“她是在骂我?”
沈老太太拍拍他的手:“可不是吗?你可不就是个臭老对吗?”
秦汀语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沈碧城,沈碧城今天穿的衣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休闲衫,大大的白衬衫,一看就是低价货,不过胜在他长的清秀,但因坐车折腾的满脸疲色,倒是没了原先的气质。
这么一看,秦汀语眼角就起了笑意:“呵,郝贝我还当你找男人的眼光一向一流呢,没想到呀,找了这个个货色,啧啧,在南华那儿时,这穷酸男人那一身装扮,不会是你花钱租来故意气阿南的吧!”
郝贝听到秦汀语的话后,看了眼沈碧城,埋怨道:“看吧,让你不要买这件衣服,让人笑话了吧。”
秦洒语一听郝贝这话,那是更加的得瑟了:“郝贝,你也就这点出息这点能耐,所以乖乖的跟着你穷酸的男人滚的远远的,别脏了裴家的地儿。”
“喂,我说这个小姑娘,老婆子我瞅你长的人模狗样的,也挺干净,但早起是不是饿的把夜香给吃了,怎么说出的话一股大便味呢。”
沈老太太一开口,那是秒杀天下无敌手,听的郝贝都自叹怕是连夏秋都不如沈奶奶这骂人的功底。
秦汀语被人这要明骂暗损的,当下急红了脸:“你个死老太婆!”
她这一骂,沈老太太边上的老头子怒红了脸,颤抖着手指着秦汀语:“你敢再骂一次试试!”
沈老太太见老头子情绪激动,当下就着急的拍着他的后背劝着:“好了好了,当是一只疯狗乱叫,你动什么气,老了不都是这样让人嫌的吗?”
沈碧城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凝视着秦汀语:“秦小姐,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你怕是没学会吧。”
郝贝见老爷子咳的厉害,也急红了眼:“秦汀语你找死哟,这可是裴奶奶和……”那个应该是裴家爷爷吧。
秦汀语的手机这会儿正好响了,是贺子兰打来的,说她到那儿了。
秦汀语说到了胡同里,便挂了电话。
冷哼着看向郝贝:“开什么玩笑,郝贝没想到你这个骗人精骗人的把戏还这么憋脚,裴家奶奶,怕是你都没见过吧!”
秦汀语说完呵呵的笑着,郝贝气的没话说,当下据着拳头就想上去跟秦汀语厮打一番。
秦汀语却又开口了:“郝贝,我劝你最好别跟我打架,我肚里怀的可是裴家的孙子,呆会儿你跟我打,要是不小心孩子没了,裴奶奶的宝贝重孙没了,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了……”
郝贝嘴角狠抽,心中那点儿怒呀气呀全没了,不作死不会死,秦汀语,姐儿等着看你死无葬身之地!
胡同入口处,贺子兰推着赵老太往里走,另外还有几个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和一身朴素的中年妇人跟在身侧,边走边聊着什么。
贺子兰则是一身高贵的进口皮草,就连轮椅上的赵老太也是一身皮草,那是贺子兰花了大价钱孝敬婆婆的压箱宝。
这两人珠光宝气,走在这样略显平民化的小胡同里,难免引来路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