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气得眼晕,她做的再不好,也不需要方柳这个贱人来指责她。
方柳挡在前面,一脸的鄙视:“郝贝,你还能关心他一点吗?他不舒服,头疼的厉害,你看你把他累成什么样了……”
猛然推椅而立,怒视着还在睡香甜的男人,手紧紧的抓住那个红色小本,生气的朝沙发走去。
郝贝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天花板,不想让眼泪流出来,长长的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有晶莹的水珠子滚落,一颗接一颗的,越滚越急……
展翼这个抹汗啊,简直都愁哭了,声若蚊蚁的恩了一嗓子。
“展翼,这是真的吗?”郝贝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
“嫂子,这个,那个……”展翼开口想解释。哎,怎么就这么寸呢!他哥怎么把这东西放明面上,那不是让人一眼就看到的吗?
只那一双水眸儿似怨还嗔的凝视着沙发睥那个男人,依稀可辨他生气的模样,他笑的时候,他吃醋的情景……
心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样,嘴唇翕动几下,却没说出话来。
愤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伸手拿过那红色的小本,打开,上面是裴靖东的2寸证件照,还有那上面的字。
蓦然,她的视线定格在文件的最上层,那写着离婚证的红色小本上。
这儿还放着一盒用透明盒子装着的竹叶。
这让郝贝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四处环顾,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走到裴靖东的办公桌前了。
气呼呼的往裴靖东的办公室走,却是看到男人头仰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副睡着了的模样,便是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的疲累相。
这话,这神态,把郝贝给呕的,差点没吐了的,妈蛋的,怎么就叫没看到她了啊!
说完后,好像才看到郝贝一样,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没看到你。”
方柳开口就训展翼:“展翼啊,你哥不舒服你还在外面这么吵。”
门开了。
吱呀
可惜啊,老天爷听到他第一次祈祷,没能听到这第二次的祈祷。
展翼讪讪的拿着车钥匙,哦了一声,心惊胆战的看着房门,祈祷着这时候门千万别开啊。
郝贝正好把车钥匙交给展翼说:“车钥匙,苏莫晓给我当司机,我不需要用车。”
展翼这才醒神,暗骂自己这笨脑子,赶紧打前给郝贝开路,说是要送郝贝回去。
郝贝这是不想进去,所以没在意,抬脚就要走。
展翼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节奏。
转身要走,却听到展翼的惊呼声:“嫂子,你怎么在这儿?你……我哥,你找我哥啊,我哥没在里面……”
她轻摇下头,忽然不想见他了。
这一刻,忽然觉得方柳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可取之处啊,如果不是方柳说这些,她不会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个不合格的妻子。
低头,苦笑,总是埋怨他这个做丈夫的这不对那不好的,到头来,最不合格的原来是她这个当妻子的。
这些,她统统都不知道!
却是越听越心惊,他的老毛病?是什么?他最喜欢喝的茶?
于是,她没推门,就站在这里,罚站一样的听下去。
可惜,这还没怎么样呢,方柳就在这儿了!
所以这声音,化成灰郝贝也能听得出来!
郝贝对方柳就有一种莫名的恨意,恨的厉害,心里甚至想过,将来有一天,裴靖东要是厌烦了自己,找别的女人,那怕你找阿猫阿狗都好,千万别给她找方柳,那对她是一种侮辱。
心惊于关着门的屋子里这一声女人的惊呼声音,还有居然是方柳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方柳的一声惊呼:“你怎么了?”时停止。
还是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站在门前时,想了一下,开门要说什么,要问他为什么自己出院他没来?
秦立国没阻拦她,她就来到裴靖东的办公室门前了。
她现在开的车子,还是裴靖东一定要让她开的那一辆。
在秦立国的办公室里,把那需要破译的东西处理完之后,她就拎着车钥匙,说要把车子还给裴靖东。
门口站着的郝贝脸色有点不太好,屋子里的动静,她全听到了。
耳边是熟悉的,听了二十多年的声音,动作也是这样的娴熟,这一幕其实在他们的青春期经常出现……那时候,他就有偏头疼的毛病,总是她这样给他揉着。
女人柔软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揉着,裴靖东的精神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方柳却是拽着他出去了,把他摁在沙发上,轻声的训斥着:“头疼了吧,你这是老毛病了的,平时别太累着了……”
伸手揉着太阳穴,想缓解一点。
头却有点疼,感冒没好彻底,这会儿脑袋更是像炸一般的难受。
到底被方柳磨的没辄了,接过来抿了一口的,应该是加过冰糖的,清香的竹叶味入口便压下了那股恶心的味道。
这个习惯延续了很多年,一直到几年前,出事之后,才戒掉的。
七岁的孩子,能记得多少,只记得这绿绿的茶水是母亲的关怀。
方柳捧着茶,叨叨的说着:“你不记得你小时候吃油腻的东西多了,阿姨都是给你弄这个茶的。”
裴靖东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才回神,接过毛巾擦了把脸。
“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快喝点这个茶压一压,放心,这里面真的没放别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