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贺云清总算肯从卧室出来了,这也是贺一然一家抓狂恼怒的原因之一,尽管贺煜不把老头子当一回事,可在老头子心中,这死不去的野种还是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先是对贺云清淡淡注视了片刻,贺煜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这个月22号,是我和芊芊举行婚礼的大好日子,希望爷爷能到场给以祝福,当然,假如你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
态度不卑不亢,表情从容淡定,语气不慢不急,高傲狂妄的气场,淋漓尽显。
故此,贺云清并不满意,一张老脸这就沉了下来。
周围的人,无不屏息凝神,紧紧看着他,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应。
凌语芊也咬了咬唇,数秒后,毅然接话,“爷爷您上了年纪,有病在身应该多出去走走,我妈说,婚礼代表喜庆,希望这份喜庆能驱走缠绕在爷爷身上的晦气,爷爷从此健康平安起来,再也不受病痛折磨。”
“就是就是,冲喜一直是我们中国的传统,难得阿煜和语芊孝心满怀,爸您必须得去。”六姑姑贺婉头一个附和。
其他的人,除去贺一然一家沉默依旧,也陆续做出劝解和提议。
时间就此维持了十来分钟,贺云清终于给了反应,却是突然站起身来,说了这样一句话:“大家都入席吧,吃饭了。”
高高瘦瘦的身影,自顾往饭桌那走去。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多多少少猜到了他的想法,都知道,这场婚礼他一定会去,从而肯定,不久将来贺煜必然重返贺氏,他们会继续赚大钱,享受分红。
接下来的午餐,谄媚讨好声更多,全都冲着贺煜,仿佛贺煜这次归来并非宣布婚讯,而是宣布他即将回贺氏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贺煜出尽风头、拿尽好彩,贺一然一家则一直忍声吞气,到午餐结束,回到了自家的房子,终发泄出来。
表现最为激烈的是贺炜,客厅里的摆设都惨遭他的“毒手”,踢、捶、掀、打,无一幸免,很快便满地狼藉,不但吓坏那些保姆,连他母亲肖婉仪和妻子李妮娜也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城府甚深的贺一然,倒是冷静依旧,待贺炜发泄够了,严声道出一句,“够了吗?够了就给我停下!看来你还是没把高峻的话记住,人家就显摆两下而已,你已经沉不住气,难怪那些股东不把放在眼中!”
贺炜注意力即时转到父亲身上,继续怒气腾腾,“高峻?你不提他我还忘了呢!都现在了你还相信他?他要真的有本事,应该稳坐贺氏总裁的位子上,而不是灰溜溜地躲回美国去!”
“一然,现在我们可怎么办?你爸这偏心鬼,本就一直护着贺煜,如今那些股东也纷纷见风使陀,贺煜要真的回来,我们如何应对?我可不认为冷血无情的他会放过我们!”肖婉仪也急匆匆地追问。
李妮娜更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那个高峻,明明说过会罩着阿炜,结果连个屁都没放,我看啊,他根本就没心帮阿炜,说到底他是个私生子,心里说不准恨着阿炜,恨不得阿炜死,好让他转正成为长子嫡孙呢!”
无意之言,擢中贺一然的痛处,整个面庞立刻沉下,给李妮娜冷冰冰一瞪,吓得她再也不敢噤声。
肖婉仪还是继续,催促贺一然打电话将今天的事告诉高峻,且问高峻,接下来有何对策。
贺一然面容沉怒依旧,来回扫视着他们母子婆媳几人,结果便也拨出高峻的电话。
高峻尚未休息,很快就接通了,听到贺一然的转告,先是静默片刻,随即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话,“不用急,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可是……那些股东都已认定他,现在只差他点头了。”贺一然也终于流露出担忧之色。
“只差他点头?那就是他还没点头喽,你们紧张什么?”高峻仍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贺一然稍作沉吟,再道,“你上次跟我说过另有对策,那到底会怎样安排的?不如告诉我吧,我还能帮你参考参考,协助你。”
“不用,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总之,我再说一次,接下来不管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沉住气,别动不动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更深入体会到你们的低eq。记住,笑到最后的往往才是最成功的那个!”高峻说罢,不待贺一然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贺一然把手机举到眼前,看了又看,耳边不断回荡着高峻刚刚说过的话,当肖婉仪气急败坏地询问结果时,他不禁也学着高峻的语气,对她发出斥责,同时,吩咐大家,沉住气,等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