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振峯领命,看着贺煜嘴唇嗫嚅着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打住,退了出去。
贺煜继续投入工作,然而来来档被他看成一张绝色无双、楚楚可怜的小脸,深深搅动他的灵魂,他便索性停下工作,掏出手机,用“楚天佑”的号码再次拨出那组熟悉的号码。
“喂——”低低柔柔的嗓音,让人听着就心里生疼。
贺煜冷硬刚毅的俊颜一下子就缓和下来,低沉磁性的嗓音更是毫不隐瞒对她的宠溺,“吃饭了没?”
“嗯,你呢?”凌语芊难得反过来问他。
“没呢。”他便也抓住机会,跟她讨关切。
结果如他所愿,凌语芊语气略微提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去吃饭,工作很忙吗?就算再忙也应该顾着身体,你又不是没钱,赚那么多干嘛呢!”
“养你啊。”贺煜继续卖乖,深邃的五官因为满足的笑意显得越发迷人和邪魅。
“去!我又不用吃很多东西。”
“吃东西当然不用很多钱,只不过嘛,养你不仅仅是包吃住那么简单,我详细计算过,要把老婆当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来养,需要的费用可不少呢。”
“切——”凌语芊又是啐了一口,软软的声音变得不自在起来,“好了,别贫嘴了,快去吃饭吧,饿坏了以后我可没能力养你。”
贺煜轻笑了下,恢复严肃,郑重问起正紧事,“那事儿,想到解决办法了没?”
“哪有那么快……”
“不如让我来。”
“不!都说过了不准的!好了,就这样了,没事别打电话来打扰我,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思量对策,你等我电话!”凌语芊说罢,挂了线。
贺煜看着话筒,先是温情回味了一阵子,心情接着又转向沉重,剑眉紧蹙,然后再度对着野田宏的资料翻阅起来,直到池振峯出现,叫他去用午餐,他才暂且停下。
凌语芊那边,正哄着琰琰午睡,与其说她哄琰琰,倒不如说她自己也希望借此沉睡过去。
自野田宏出现后,她几乎没停过思量,脑力消耗过度,身心疲倦,故她需要好好睡一觉,补充补充能量。
琰琰小家伙果然是个贴心窝头,嫩嫩的小手臂主动搂住凌语芊的纤腰,乖巧懂事地道,“妈咪,不如琰琰唱歌给你听吧。”
凌语芊一愕,笑颜逐开,“好啊。”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稚嫩的童音马上唱出的是一首《蜗牛和黄鹂鸟》,非常淘气和可爱。
凌语芊也立刻接唱下去,“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琰琰继续接唱,还扭头扭颈跟着旋律做鬼脸,两只结实的小手儿把凌语芊抱得更牢。
那么纯真可爱的小俊脸,凌语芊却似乎看到了另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那么小的小手儿,她却感觉是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令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和温馨,深深眷恋和迷恋,紧张的身心于是慢慢舒展开来,不久,在琰琰闭上眼后,她也进入梦乡,再醒来时,已是晚上。
偌大的床上,只有她自己,她想琰琰估计早醒了,在外面和母亲薇薇一起吧,便也没立马下床,先静静躺了一会,稍后拿来野田骏一写给她的那封信,再次阅读,忧愁和惆怅随之爬上脸来。
不管那个祖训是不是迷信,她都不忍心再对野田骏一做出任何伤害,那么好的人,曾经用性命换取她的自由,她怎能恩将仇报,让他冒有生命的危险。
可是,假如不离婚,那贺煜怎么办?将她捧在手心来呵护疼爱,她又怎么忍心让他欢喜落空,重陷痛苦的深渊。
咚--
突然间,外面一声作响,将凌语芊从愁思中惊醒,美目赶紧朝阳台看去,即时被那昏暗夜色中的庞大人影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想到什么似的,悬起的心不禁放下,随着那高大的人影渐渐走进,她如期见到了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孔。
她还来不及对他责备,他却快速奔至她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吻住她,还维持了好几分钟才结束。
凌语芊先是微微喘着气,待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这才嗔怪道,“不是说好别再从阳台爬过来的吗,真是个混蛋!”
贺煜也缓一下气,似笑非笑地睨视着她,漫不经心地道,“没事,我以前搭布景不也爬高爬低的,再说我有功夫在身,不用怕。”
搭布景!
这哪能比啊,以前搭布景最多也就几米高,可现在是几十层楼,好几十米呢,一旦跌下去,渣都没剩!还有,会功夫又怎样,又不是打架,这稍有个不小心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呢!
瞧她撅嘴嗔怒的娇俏迷人模样,贺煜不由得又朝她靠近,铁臂环在她的肩头,深情款款地低吟,“别担心,我的命不仅是我自己的,还是你和琰琰的,我务必保住,绝不让自己有任何的意外。”
凌语芊继续瞟了瞟他,怒气总算是渐渐消退。
贺煜伸手,在她美丽小巧的鼻尖上轻轻一点,目光不经意间瞄到了床上的一张信纸,他略顿,随即拣起来,一看信上的内容,心海翻掀。
一方面,为野田骏一终于提出解除婚姻感到狂喜,但另一方面,又为野田骏一那赤果裸的表白感到吃味。而且,当他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时,更是理智顿失,狠狠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