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说,既然这是报应和赎罪,那就陪我一起痛苦呗!
所以,季淑芬更如遭到五雷轰顶,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到他给她留下一记冷冷的瞪视,转身头也不回地重新离去。
“老公,你快评评理,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怀胎十月,疼他如命,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死去的鬼魂这样对我,呜呜,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季淑芬放下早餐用的叉子和刀子,挽住贺一航的手臂,悲切呜咽出来,连旁边站着保姆也顾不得了。
贺一航沉默依旧,静静看着她,心疼、惋惜、无奈、悲怅,各种滋味百感交集。
季淑芬再次抓狂崩溃地大喊一声,给贺一航恨恨的瞟视,松开手,起身朝楼上奔去……
贺煜回到公司,事不宜迟举行了股东大会,就着昨天的竞标会讨论。
三年过去了,董事局人员并无很大变动,只是,曾经用聘请方式招过来的副总裁高峻,已经光明正大地亮出真实身份,他是贺一然的私生子的消息在董事局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这个消息,不知起初是谁透露出来,不清楚肖婉仪和贺炜怎么会接受,当然,贺煜不会理会这些,他只记住,他要用尽办法扼制大伯和高峻的野心,决不允许他们的诡计得逞。
因而,他不断开拓,不断扩大,坚定不移地稳固在公司的地位。
高峻那边,也是使出浑身数解为公司提出很多策略和企划。
结果便是,贺氏越来越强大,资金越来越雄厚,在全球企业中的排名飞速增长上升,而他们两棵摇钱树都得到董事们的大力支持。
当然,贺煜终究是总裁,职位最高的那个,很多方面高峻还是低他一等,以致永远都只是一片绿叶!
像今天的股东大会,由于昨天竞标会的成功,各种赞扬恭维的嗓音铺天盖地朝向贺煜,对此,贺煜没有多大的反应,深邃复杂的鹰眸一直紧盯着高峻,眼中除了示威的神色,还有一如既往的痛恨。他觉得要不是高峻这个畜生想玷污芊芊,芊芊就不会带着琰琰偷溜,不会遇上空难,自己也不会因为痛失她而生不如死!除却这些,还有其他的怨仇,足以让他痛恨这畜生一辈子,与这畜生暗里势不两立!
高峻瞅着贺煜,蓝眸同样暗潮汹涌,其实他何尝不是极度愤恨贺煜,三年了,他依然忘不了那个美丽动人、善解人意的小女子,多少个夜里,他被悔恨吞噬和侵蚀。他不仅恨自己的冲动,更恨贺煜的冷血,当然,还有本身的使命,令他与贺煜注定为敌,使他时刻都想方设法要铲除取代贺煜。
闹哄哄的会议室里,股东们眉开眼笑,为未来的丰厚红利提前高兴着,丝毫没留意到,无烟的战火正暗暗流窜弥漫于最能为他们赚钱的两个重要人物当中……
持续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在全场欢庆中圆满结束,贺煜最早一个离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疲累的身体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不久,池振峯进来,先是跟他汇报一下工作上的情况,停下来时,注视着他,关切问道,“总裁,你没什么事了吧?”
贺煜清楚他是指昨晚的喝醉,慵懒的样子,耸了耸肩自嘲道,“还死不去。”
池振峯也苦涩一笑,再逗留片刻,辞别,“那我先出去做事。”
随着办公室的大门被关上,整个空间恢复孤寂和沉静,贺煜不知所思地怔愣着,一会伸手进口袋,取出手绳子,眼神变得更加深黑,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影子。
那小小的人儿,和他只见过一次面,某种程度上算是陌生,然而给他的感觉却又是莫名的熟悉,让他记住了他的样子,记住他是怎样的淘气和聪明,而此刻,更是迫切想见他,可惜联系不到他,故只能看着这条手绳子,思念回味。
不过,老天爷今天似乎待他很好,就在他惆怅中,内线电话忽然响起,李秘书告诉他,有个叫做简帆的小男孩,拿着他的特别名片来找他!
李秘书刚禀告完毕,他并没有吩咐李秘书把人带进来,而是迅速放下电话,直接冲出门去。
果然是他!他真的来找他了,在他正想念他的时候,主动来给他看!
“叔叔!”琰琰已经兴奋地大嚷出来。
贺煜先是全身僵硬,心情既雀跃又激荡,下一秒,不由分数地将琰琰抱起来,抱得紧紧的,让那小小的身子安全护在他的怀中,重返办公室。
琰琰挣脱下地,四处走动查看,赞叹出声,“叔叔你的办公室好大好漂亮哦,比我爹地在旧金山的办公室还好呢。”
贺煜愣了愣,下意识地问,“你在旧金山住?美国?”
“嗯啊,不过很快会回来中国定居的,爹地准备来这里开超市,这次回来一半是为了视察,一半是因为姥姥要探望茵茵姑婆。”琰琰如实回答,眼前这个大叔叔,让他很喜欢,所以他愿意跟他分享这些事。
开超市……回来定居,难道那个叫野田骏一的不是帆帆认来的爹地,而是亲爹地?那为什么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日本人?贺煜若有所思地看着琰琰,不禁问了出来,“帆帆,你能否告诉叔叔,为什么你爹地是日本人,而你自己却说是中国人?”
“因为那不是我真正的爹地,妈咪不久前才嫁给爹地,不过爹地很疼我。”
原来如此!贺煜继续问,“那你真正的爹地呢?”
“在祖国当兵。”
在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