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如记得当时自己苦口婆心劝了半天,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尽了,偏那家伙什么都听不进去,没想到董大哥一出马,却是立马让佩慈跟换了个人似的清醒过来。
“你没问过佩慈?”董安然神色明显有了些迟疑,并没有直接替贾如解答疑惑。
“问了,还问了好多次,但佩慈打死都不肯告诉我!”
贾如面露愤愤不平,那个小妮子在这件事上口风真叫一个紧,甭管她怎么明问侧敲,就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不然的话,今日她也不会开口问董安然。
“呃,既然佩慈不肯说,那我也不好贸然违背她的意愿。”
董安然别开了些眼,有些不太自在的婉拒了贾如。
这是他头一回没有顺应小姑娘的要求,不过那答案也的确不怎么好当着贾如的面道出。
见董安然明显有些遮遮掩掩,并非全是因为佩慈不肯说的原因,贾如心中有些莫名。
难道这法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然董家兄妹两个怎么都不肯告诉她。
“哦,那我就不问了。”片刻后,贾如心中虽十分好奇,倒也没再锲而不舍的追问。
正好掌柜的已将首饰包装好送了过来,她便顺势起身告辞。
董安然亲自将贾如送下楼,看着她上车离开彻底不见之后,这才转身上了三楼。
先前的贵宾室内,此时早就被人重新收拾齐整,换上了新茶。
银楼的掌柜与伙计通通不在,安静的屋子内此刻只有一名气势不凡的男子悠然品茗。
男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半开的窗户往,深邃而清冷,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若是贾如此刻还在的话,定然一眼便能认出这名男子。
不是旁人,正是贾如曾经有过三面之缘且回回见面印象都不怎么美好的“伯伯”——陆离!
“主上,您怎么来了?”
看到陆离,推门而入的董安然明显有些意外。
他连忙将门关好,在离陆离还有五步之远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将来要娶的只能是兴城郡主。”
陆离并没理会董安然的问题,收回窗外的视线,转而淡淡地看着董安然。
所以,想方设法同其他女人碰面,挖空心思悄立名目送东西讨其他女人芳心这样的蠢事压根就不能存在。
虽只是一眼,可陆离目光中包含的警告再明显不过,刺得董安然无所遁形
董安然瞬间血色全无,暗自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后,这才回过神来恭顺应道:“属下……遵令!”
两年前,他便清楚的知道将来自己的妻子只能是北疆王盛冶唯一的女儿兴城郡主,可即便如此,内心深处的某份真情悸动却怎么也无法抹去。
如今真正让董安然惊恐不安的是,本不应该存有的心思明显被眼前的男人抓了个正着。
他是实实在在见识过陆离的冷酷与手段,若是贾如有可能坏了计划,哪怕只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小环,哪怕本身并非贾如的错,陆离也会毫不犹豫的除了贾如。
“便是没有兴城郡主,将来你的妻子也不会是贾家女。”
陆离的声音更加萧瑟,没给董安然一丝一毫的退路:“她本就不适合你,贾清风也不可能将她嫁入董家。”
这是看在董安然能力不错忠心耿耿的份上才额外有的点拨,换成旁人,要面临的已经是直接的处罚。
再多的,陆离懒得浪费功夫,若董安然依然执迷不悟,便是自寻绝路。
“主上说得对,先前都是属下魔障了,今后定然不会再犯,还请主上恕罪。”
董安然心中滋味万千、思绪百转千回,但见陆离应该并未打算迁怒贾如,多少算是松了口气,连忙坚定表态。
陆离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都听得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那份绝无可能的警告才显得更加血淋淋。
他若是再执迷不悟心存幻想,终有一天毁掉的不仅仅是自己与董家,同样也包括打小便被他悄悄藏在心头的小姑娘。
陆离见状,知道董安然是真的想明白了,是以也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摆了摆手算是揭过不提。
“主上,朝廷密使不知何故突然失踪,奇怪的是,王爷竟然并不知道密使暗临北疆一事。”
得到宽恕,董安然不敢再分心私事,径直禀告最新查到的要事。
近几十年来,北疆几乎都快成了大盛国一个半独立的小国,朝廷早就想要除去北疆王李冶这块心病,也明里暗里没少下手,只不过都没有成功罢了。
加上北疆如今的势力布局着实过于复杂,是以一批批的秘密使臣奔赴北疆早就成了双方心知肚明的斗法。
而半个月前,大盛皇帝再次暗中派出密使前往北疆,想要从内部分化北疆王的势力。且貌似这次派出的并非普通重臣,而是大盛皇帝颇为器重的一名皇子。
奇怪的事,这一行还未进入北疆王城便突然失去了踪迹,而北疆王李冶好像是真的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皇子密使团一行。
事情处处透着古怪,董安然自不敢擅做主张,请示道:“主上,接下来我们可要插手?”
“最后失踪的地方在哪?”陆离反问。
“在广陵寺附近,那里有打斗过的痕迹,目前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董安然答道。
不清楚何人动的手,那么动手的目的自然更加无法判断,此次密使身份过于特殊,北疆各方势力人马貌似都有动手的可能,甚至于也不能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