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就只听罗清婉道:“你不会。”
接着,罗清婉又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薛玲:“我相信你。”
薛玲:“……”真是谢谢你了呢!你相信我,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啊!
仿佛从薛玲那一脸难以言喻的神情中品出了些什么,罗清婉突然笑了,那飞扬的眼角眉梢,那恣意张扬的笑容,竟让薛玲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脸上也不由浮现一抹疑惑来。
“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的提议。”顿了顿,罗清婉又道,“我们是同类。”
“同样不希望受制于父母家人长辈亲朋好友那些所谓‘为你好’之类的话,想要凭借自己这颗聪明的大脑,勤劳的双手,在这跨时代变迁的改革开放中,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成为让人敬仰钦佩的‘弄潮儿’!”
这番话里流露出来的含意,可就多了。比如说,“改革开放”,再比如说,“弄潮儿”,这类说词,往往,只出现在特定的时代中。
罗清婉以这样的方式,向薛玲表明了自己的诚意。
薛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果说,最初,罗清婉就以这样一个坦然的态度,和自己交流沟通的话,那么,在这陌生的时空中,有一位能互帮互助,在关键时刻,更是能交托彼此后背为依靠的“老乡”,也未尝不可。
然而,一切,都敌不过罗清婉初见自己时,眼底流露出来的算计和恶意!
那么,谁敢肯定,如今,罗清婉不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而一幅殷勤坦诚的姿态,想要和自己修复关系呢?
薛玲并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姑娘,而,哪怕罗清婉有着再多的谋算,在漫山遍野无处不在的植物大军们的帮助下,她也能稳稳地“拿捏”罗清婉,让罗清婉不敢轻易就冲自己伸出魔爪,但,这也太累了,又何必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理解你的选择,但,目前,我不打算承包山林田地。”
“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薛玲的拒绝,在罗清婉的预料之内,只是,哪怕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她的脸上依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和遗憾,“这个时代,机会非常多,只要努力,再或者,敢拼,敢闯,就能获得一定的成功。”
“但,真正的好机会,尤其,成就世人艳羡、崇拜和敬仰的‘人上人’的好机会,不会特意送上门,也不会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而是需要自己努力去争取,与别人拼斗厮杀,才能以一种绝对强悍的实力,碾压其它人,将那块最大最美味的蛋糕拿下!”
林家
在薛玲和罗清婉难得地摒弃前嫌,坐在宽阔的草坪上交谈的时候,晨练结束后,回到家的林佩,才刚刚拿起水杯,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早就守在那儿的林佼拽到卧室里去了。
“佩佩,今天,你也是和薛玲一起跑步的吗?”
林佩点点头,作为一个真正八岁,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她虽然没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林佟身上的改变,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能察觉到林佼每次提到薛玲和薛家时,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不喜和厌恶等情绪。
偏偏,即便如此,林佼却依然比关心自家人,还要关心薛家的情况!
这,正是林佩这段时间,悟出来的道理,因此,在林佼再次提到薛玲的时候,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提到最高:“三姐,你有什么事吗?”
“三哥昨天晚上没回家这件事,你有没有跟薛玲说?”林佼微眯双眼,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心里却满满的好笑:也就林佩,换了其它人,怕是早就察觉到她身上的不对劲了吧?可惜,也正因此,她才敢在林佩面前恣意地展现真实的自己。
“说了。”林佩低头,绞弄着衣襟,小声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林佼轻拍林佩的肩膀,脸上似是对真正八岁,没什么心理负担,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只关心学习的林佩这样一种平淡宁静却又幸福生活的向往,又似是对这样平淡得能轻易就将一个人所有斗志和勇气杀死,如死水一般普通生活的嘲讽,总之,那叫一个复杂难辩。
“只是,佩佩,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有‘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即便,你和薛玲再如何地亲近,但,你怎么敢肯定,在任何情况下,薛玲都会为你保守秘密,而不是将你说的事情夸大数倍,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呢?”
“玲玲才不会这样!”如果,林佼单说她的错误,而不是牵扯到薛玲,那么,林佩还会一脸羞愧地认错,但,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诋毁薛玲,就让林佩接受不能了,“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哪会像大院里那些每天除了做饭洗衣服外,就没其它事情做的大妈婶子们一样,聚在一起,就为了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
“佩佩,‘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眼见,林佩嘟着嘴,一幅被人欺负得狠了,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林佼叹了口气,难得她好心,想要给林佩上一堂“人心叵测”的课,偏偏,林佩这丫头竟然不识好人心!
“行吧,我们不说这个……”既然,林佩不愿意听这些,林佼也不勉强。总归,上一世,记忆中,作为长房yòu_nǚ的林佩,那日子,过得比长房嫡长女林佳这位邻居家的叔叔阿姨们,每次教育自家子女时,嘴里时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还要好,那么,这一世,想必,也不会有多大意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