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你离开g军区的时候,是不是收了很多蔬菜瓜果,堆放在储藏室里?”
因为申请了提前参加期末考试,而在离家三个多月后,才再次回家的薛家四兄弟,看见那一片犹如深山老林般郁郁葱葱的院子,当时,四人有一个算一个,纷纷震惊得连手里的行李都“劈里啪啦”散落一地,没来得及捡,就立刻掉头往外窜,还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将军区好几位领导都给惊动到了。
再次回想起此事,依然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地尴尬。
“是呀!”薛玲点头,一脸的坦然,她这个人,可不会做了好事却不留名,“你们怎么知道?”
“那一屋子的菜,到后面,都被放烂了,发出一阵阵臭味,熏的方圆十里之内的邻居都哀声连天的。”提到此事,薛志国心里就很复杂,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可惜了。”
话虽如此,然而,从薛玲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可可惜之色。
而,这时,薛志国拖着像一条被打败的狗狗一样,不仅一身狼狈,连衣服和头上,到处都是泥土草叶碎屑的薛志强,又重新回到了客厅。
恰好,就听到这番话的薛志国,也觉得有些头痛了。愤怒、叫骂、不平、怨怼,不论哪种情绪,出现在薛玲身上,都好过现在这种仿佛看破一切的平淡啊!
然而,再一想到薛将军等人提到的“宿慧”,加上自己四兄弟离开g军区之前的,从王家人嘴里套出来的话,就让薛志国又默默地将到了喉咙的劝说话语咽下肚。
不管怎么说,事情做错了,就是错了,并不是后面一声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揭过此事,并取得对方原谅的。
“大哥,别提这些扫兴的事情,来来来,吃个水果,玲玲现在种出来的水果,这味道……简直绝了。”几颗荔枝下肚后,就立刻原地满血复活的薛志强,冲薛玲翘起大拇指,看了眼在薛志国和薛玲说话的时候,一声不吭,只顾着埋头扒拉着盘里的水果,短短时间里,桌上面就冒出一大堆水果皮的二哥薛志富和三哥薛志民,忍不住捂脸的同时,吐槽道:“二哥,三哥,你们也不怕,待会吃不下饭?”
“我们一天没吃饭了。”薛志富淡淡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吃个东西,就跟个猫儿一样?我们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么点水果,上两次厕所就没有了,别说晚上吃饭,就算让我现在再吃下半头牛,都没问题。”
薛志民也跟着附和:“是呀,小四,早告诉过你,你周围那些打着‘为你好’口号的好朋友,都是些看你风光的时候,就巴巴地凑上来,等你落魄的时候,就立刻弃你而去不说,还会落井下石地踩你几脚的狐朋狗友。他们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有自己的私心,你根本就没必要听……”
“我这样跟你说吧,别说我和你大哥,二哥,就连家里的大伯,二伯和三伯,还有家里那几位堂哥,个个12岁的时候,身体那叫一个强壮,站出去,谁不说我们一家人是天生为部队而生的?而,你呢……和我们站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你已经满了12岁,谁看了后,不会觉得你才只有七八岁?”
薛志强:“……”这话就扎心了。
能忍吗?当然不能!
“三哥,走一场。”薛志强捋着袖子,气冲冲地说道,正好,刚才,他被大哥薛志国摁在地上狠狠地教训了一通,而他这个年纪,打不过比自己大七岁的大哥,难不成,还打不过比他大四岁的三哥薛志民?
“行。”薛志民放下手里的水果,既然有人上赶着找虐,那么,如果不好好地满足对方,岂不是会让对方心里不舒坦?真正的寝食难安,这,不就造孽了嘛!
毕竟,本来在自家一群人中,个子就矮大家一截,还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吃不下饭,那不就更没办法长高了?!
薛玲:“……”
这种“一言不合”就开撕的节奏,真得好熟悉,熟悉得让人生出一种怀念的感觉来。
末世爆发后,那十来年时间,她周围,可不全是这样的人嘛!
“时间过的真快。”下意识抬头,看向墙上挂钟的薛玲,也不由得这般感慨一声。
下午四点多,四位哥哥就醒过来了。而,现在,却已经五点半了,然而,她感觉才和四人闲聊了没一会儿!
“爷爷下班了,我要去外面接他。”
薛志国和薛志富这对双胞胎兄弟,再次心有灵犀地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和你一起。”
薛志民则拽着薛志强的胳膊,不顾薛志强的挣扎反抗,就这样,一路将薛志强拖到了院子外。
这期间,两人数次交手,然而,不论薛志国,抑或是薛志富,都毫不犹豫地无视了这一幕。
这种“见惯不怪”的做派,让薛玲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下:果然,军区里的小子们,都是从小打到大的交情,这样的情谊,可不比“同一个壕沟里出来”的战友情脆弱稀薄呢!尤其,同一个家族中的小子们,更是越打,感情就越好。
不得不说,薛玲的时间,确实掐得很准。
就如眼下,几人抵达院外的时候,远处也出现了薛将军的身影。
“三哥……”无意中一个偏头的薛志强,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只能下意识地反拽住薛志民的胳膊,“你掐我一把?”
薛志民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看了眼薛志强,胳膊肘一拐,再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