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秋越说越激动,把压抑在心头的火一通发泄出来,又道:“张志远,我问你,是不是郭金柱致使你这么干的?”
田春秋如此发火,让张志远都有些惊奇。他冷静地摇了摇头道:“这事和郭书记没有任何关系,我依然坚持我开始说的话,是在为南阳的发展着想,是在……”
“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田春秋站起来,哆嗦着点烟,可不争气的打火机始终点不着,气得将打火机扔出老远,又将香烟揉了个粉碎,背起手在地上踱来踱去,猛然停在张志远面前,怒气冲天道:“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张志远豁出去了,不畏惧田春秋喷火的眼神,淡定自若地道:“不求别的,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昨晚连夜书写的检查交给田春秋道:“田书记,不管您怎样处置我,我所做的,能对得起我的良心,能对得起南阳县30万百姓。我能做的,基本上都尽力而为了,我愿意向您做出深刻检讨。”
“检讨什么?”田春秋拿着检查颤抖着手翻看了几页,愤然丢在张志远脸上,觉得还是不解恨,又捡起来撕了个粉碎,指着张志远的鼻子道:“这就是你的做法?我的脸让你给丢尽了。从明天开始,哦不,从现在开始,暂停你手中的一切工作,听候处置。南阳县的事务你不能再过问!”
张志远没想到田春秋竟然做出如此决定,冷冷地道:“田书记,我需要理由!”
“理由?你还问你理由?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田春秋彻底被激怒了,开始罗列张志远的“罪行”:“无组织无纪律,不服从上级领导;丢弃党性原则拉帮结派,伙同他人参与党派之争;另外,”田春秋走到办公桌前,将最底下的抽屉拉开道:“看到了吗?这都是关于你的举报信,举报你在交通局时参与工程吃回扣,举报贱卖曙阳煤矿,并以入股的形式变相受贿,举报你打击报复二宝煤矿发泄私恨等等,这些举报信压在我抽屉里很久了,一直不愿意揭开这个盖子,看来今天非要动真格的了!”
张志远听完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难道这不是事实吗?”田春秋问。
张志远道:“田书记,我知道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我请求启动纪检程序,对我进行全面调查,既可以印证您的说法,也可以还我的清白。”
“好!好!有种!”田春秋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以为我不敢是吗?”说完,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不冷静地拨了一串号码,道:“让赵大可同志到我办公室来!”
过了一会儿,市纪委书记赵大可进来了。进门就闻到浓浓的火药味,看了看张志远,再看看气得脸色铁青的田春秋,小心翼翼道:“田书记,您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