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白宗峰身边转的人很多,但要仔细算下来,真正靠得住的也就那么几个。包树铭作为市委秘书长,在协调一些大事上全靠他穿针引线,综合调度。白宗峰尽管不喜欢他,但职位放到那里,不用又显得气量不够。严杰作为他的文字秘书,经常跟着奔波转战于各个会场,异常辛苦,是众多秘书的角色。

而陆一伟是介于两者中间的角色,既负责重大会议的讲话材料,又为其处理一些大事,甚至参与到私生活中为家人个人办些私事,其关系不可言喻。很多人想见一面白宗峰,或者有其他想法,都会通过他。鉴于此,积累了不少人脉资源。

陆一伟淡然一笑回道:“我不过是先行了一步,你也很快就会提拔,慢慢熬吧,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哎!但愿吧。说句真心话,我舍不得你走,走了以后很多事都压在我身上,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陆一伟立马道:“你应该这么想,只要我离开,你的机会就来了。”

严杰抬头对视,进而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这句话在理,那我就感谢你的离开,哈哈。”

寒暄了片刻,严杰讲起了常委会的细节:“白书记提议你出任谷未区委书记时,几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这人缘不是盖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参加过常委会以来意见最统一的一次。”

陆一伟若有所思道:“看似是好事,其实我接过一个火药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谷未区的情况你应该知道,情况相当复杂,突然把我推出去,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以你的能力压根不必担心,总比那成日晒太阳撞钟的侯泽成强吧。”

“对了,侯泽成如何安排?”

“会上没定,暂时先休息,等候组织调令。”

“哦,没有安排意向吗?”

严杰四周看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白书记和侯泽成谈话了,他多多少少有情绪的,但又不敢对抗组织,只能忍气吞声答应。他和白书记提出了进人大的要求,可能被否决了,一来是没位子,二来他还不够格。不过我听包秘书长说,很有可能让他到市人事局,张局长很快就要退休了。”

“哦,倒是人事局也不错,他服气吗?”

“不服气又怎样,像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早该踢出去,给他市人事局局长已经够给面子了。要是一刀切了,他还不是乖乖地忍着。”

“嗯,也算很体面了,就怕他心里难以接受。”

严杰道:“你别多心啦,在江东市还是白书记说了算,谁敢站出来唱反调。刘市长以前不是把他放眼里吗,最后还不是服服帖帖的。谷未区情况确实复杂,不过有白书记在背后为你撑腰,相信很快就能打开局面。”

我俩一直喝到凌晨2点,陆一伟清醒无比,严杰喝得不省人事。如此放开喝,既是为他庆祝也是在麻痹自己。所有人都有眼红病,这是很正常的。纷纷都羡慕他官运旺,的确如此。自从与张志远相识后,基本上是平步青云,一路直上,不到七年时间完成了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华丽转身,直穿云霄。

陆一伟将严杰送到附近的酒店登记了个房间,安顿好后离去。

夜晚的江东市的寂静的,寥寥无几的车辆快速在路上奔驰着,昏暗的路灯照射着路边枯败的树木,与惨淡的月光交汇,映衬出夺目的光辉。西北风依然在刮着,结了冰的西江河正在沉睡,等待来年的复苏。

此时此刻,陆一伟完全没有睡意,心情格外澎湃。靠边停车,沿着台阶来到西江河边,点燃一支烟凝视对岸,停靠在岸边的仿古式轮船飘荡着大红灯笼,没错,那是东湖画廊,是他和苏蒙经常幽会的地方。

陆一伟向空中吐了口烟,分不清是烟气还是热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吸的时候,一下子岔了气,玩了命地咳嗽起来。不一会儿,已是泪流满面。

他扶着栏杆压抑着心情张大嘴巴放声大哭,却不敢发出声音。

“苏蒙,你还好吗?”

也许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敢尽情地发泄情绪,用这种独有的方式祭奠死去的爱情和深爱的人。这也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待情绪稳定后,他直起身子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迷离着眼睛仿佛看到苏蒙正深情款款向他走来。他以为是真的,使劲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到一位老大爷推着卖烤红薯的炉子缓慢走了过来。

陆一伟立马起身走上前帮他推炉子,关切地道:“大爷,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老大爷抬头看了眼他,咳嗽了两声道:“能多赚一点是一点,我孙子想要一双运动鞋,就快凑够了。”

听到此,陆一伟不禁心酸,他现在过得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有更多的人生活在最底层,仅仅是为了一双运动鞋,没日没夜地卖命工作。

他停止脚步,从衣兜里掏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递给他道:“红薯我都买了,够不够?”

老大爷看着一沓百元大钞,连连摆手道:“太多了,我这总共加起来也不值50块钱。”

陆一伟强行塞给他道:“多了也就这样吧,早点回家休息,明天给你孙子买双运动鞋,别冻着孩子。”

老大爷拿着钱哆嗦着激动地道:“好人呐,谢谢你。我怎么好像见过你?”

“是吗?”

“是的,肯定是,好像在电视里看到过你,你是领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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