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国……”
李清霖轻声念着这三个字,将课本合上,递给这位学生。
“谢谢叔叔……”
学生道谢了声,便急匆匆的跑远。
而李清霖脸色有些凌乱,清晰的感受到时光不饶人的残忍。
原来,我都是叔叔级的人物了么……
“怎么啦?”
看出了李清霖有些不对劲,白夜行捅了捅李清霖。
“没事……”
李清霖摇了摇头,很明显不打算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白夜行。
那天晚上去男生宿舍,李清霖就发现贾波并非意外死亡,而是蓄意的谋杀。
本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学校暴力事件,但李清霖现在却发现,贾波的死状跟窦建国编写的教材上的罟法续命,是如此的相似。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无论这位墨池书院的院长:窦建国想搞什么名堂,是杀人续命也好,还是想做什么修行上的实验。
窦建国这三个字,便是所有想维护正义之人绕不开的大山。
人命,有时候是很不值钱的。
或许是逐渐浓郁的年味,驱散了许多不邪。
今儿个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李清霖以前还能经常看到路上飘荡的阴风和邪气,但最近这些东西却越来越少。
所以,李清霖两人等了一天,都没一桩生意上门。
“过年想吃什么?”
白夜行对此也不在意,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只要眼前这顿吃得安稳,哪里管明天会不会饿肚子。
“吃火锅吧,不过也不忙,两个人到时候买点新鲜菜。”李清霖道。
“白师傅,小林,我们先走了,过年要不一起吃饭?”
相熟的几个手艺人收拾着东西,向李清霖两人吼道。
“不了,做我们这行的,过年多半也过不清净。”
白夜行笑着拒绝。
这些手艺人深以为然的点头,事实上,邀请李清霖两人一起过年也只是口头上客套客套,要是真一起过年,他们很担心吃的就不是过年饭,而是上路饭了。
“哦,对了……”
收拾完东西,走在路上,李清霖正要说着什么。
便见从街对面冲来一辆车,速度很快,拐过了一个街角,风驰电掣般停在李清霖两人面前。
车门打开,冲下来一群身穿黑衣的大汉。
白夜行下意识的躲在李清霖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
李清霖目光凝视,然后定格在了坐在车上,右边驾驶员后面位置上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戴着墨镜,脸型很消瘦,此刻正双手交叉,支在膝盖前。
他的手指骨架很大,结满了老茧,那股凶悍杀过人的煞气,几乎是李清霖生平仅见。
危险,
很危险。
李清霖迅速为这个中年男子贴上了标签。
“请问是捉鬼降妖的白夜行,白师傅吗?”
中年男子对李清霖点头示意后,看向了躲在李清霖身后的白夜行。
白夜行对于精神的把握十分敏感,自然也察觉到这个中年男子的不好惹。
“是,是我,有事吗?我等着回家做饭呢……”
白夜行对身边这些黑衣大汉笑了笑。
“不用做了,我家主子有请,还请两位跟我走一趟。”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下巴以不自然的姿势上靠,且向两边拉伸。
李清霖知道,这是因为下巴遭受粉碎性骨折后,经过治疗的后遗症。
而以中年男子如今的实力,都无法通过强悍的自愈能力恢复,足以证明那是一场惨烈到极点的搏杀。
不过,中年男子现在安静的坐在车上,便证明了那场搏杀最终的胜利者是谁。
“上车吧。”
李清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钻入了车内,大大咧咧的坐在中年男子身边。
要是中年男子有敌意,想出手,也不必要说着多废话。
所以这样,还不如坦然面对。
中年男子深深的看着李清霖,似乎想到了什么,满意的点头。
“我叫任是非,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问道。
“林檠离。”李清霖答道。
白夜行眼珠子转悠了一圈,也不害怕,也坐上了车。
啪嗒!
车门关上,车辆缓缓加速,驶过逐渐步入夜色的街道。
片刻后,车辆在一家歌舞大酒店门外停下。
霓虹灯闪烁,
车辆来往不息,
不时有模样俊俏的男人和女人结伴走入酒店。
一些卖香烟的摊贩,正在酒店外叫卖,还有淡淡的尼龙香水味道。
夜成都那藏在灯光下的暧昧,在从酒店内传来的一句句歌声里反复抛起,落入每个行人的心底。
“两位,请……”
任是非带路,李清霖三人穿过酒店的大厅,来到后面的舞池。
舞池不大,却格调十足。
复古的烛光,低垂的帘幕,流苏飘飘。
不少西装革履,出身上流社会的气派人端着酒杯在舞池里谈笑风生。
吧台前的调酒师正将一只只高脚杯与酒盅抛起,玩出种种高超的技巧。
不时有沾染露水的玫瑰花瓣从空中飘落,然后,便会从玫瑰花里走出一位位舞女。
在那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依稀可见原始yù_wàng的纠缠与深入。
李清霖两人被带到了舞池二楼,这里视线开阔,能将舞池一览无余。
舞池中央的高台上,有戏子正在唱歌,都是时下流行的歌曲。
李清霖认出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