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向下,回到裴柏颈与北牛藏身地,形骸运功,将北牛尸体化作骨灰,用骨灰盒装了,又返回新镇,将水叶丹交给周苏扬,周苏扬得了救命灵药,又听闻形骸等人已将神农堡中那罪魁祸首杀死,无不感激涕零,欲用珍贵药物报答,形骸一概婉拒。
出了这异域,形骸说道:“裴大哥,如今北地各国正联合起来,对抗怯翰难,你何不随我去正神国,将来也能与戴大哥、如令他们重逢?”
裴柏颈笑道:“我只需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好,大哥、三妹如今何处?”
孤鸣抢着说道:“戴伯伯在白国做大将军,师父她又不知跑到哪儿去盗墓啦。不过她时不时会给我写信,我要找她,倒也不难。”
裴柏颈点了点头,取出三尸脑灵丹,又看了看其药方,说道:“行海,我暂且不想去正神国。”
形骸大失所望,道:“为何如此?难道你更喜欢居无定所么?”
裴柏颈道:“你与我实是同一类人,但你要照顾孤鸣,自无法如我这般。”
孤鸣急道:“我也喜欢在外头玩耍呀,但玩的累了,总得回家的。”
裴柏颈点头笑道:“行海,你我缘分久远,亦且友谊深厚,如今有缘重遇,不如结拜如何?”
形骸与戴杀敌、孟如令都是至交,对裴柏颈更是素来钦佩,闻言喜道:“我也正有此意!”
孤鸣兴奋鼓掌道:“快点焚香跪地,我来当见证!”
裴柏颈与形骸互视一眼,裴柏颈说道:“黄天在上。”形骸道:“玄地在下。”两人皆是侠义豪迈之辈,至此心有灵犀,齐声大笑,皆知无需多言,无需仪式,更无需多余见证。
裴柏颈道:“我听闻正神国烛九擅长....奇特法术,令人发誓,连灵阳仙也违背不得。我又是随意散漫的性子,不欲前往彼处。但若怯翰难势大,正神国遇险,我必会到场,助你一臂之力。”
形骸叹道:“其实烛九为人正直,法度严明....”
裴柏颈道:“无论他为人如何无可挑剔,但总让人心存顾虑。”他指了指手中骨灰盒与药方,说道:“我将前往猛犸国北方边境,将陛下骸骨埋在那里,随后用这丹药,解救被怯翰难暗害的难民。若丹药不够,我会自行酿制。”
形骸点头道:“若义兄在敌人后方薄弱处牵制,前方的压力会小上许多。”
裴柏颈道:“你拿着剩余的三尸脑灵丹,能救多少救多少,只是感染严重者也救治不得,若服食蟑妖超过十日者,你不必喂那人服药。贤弟,我去了,你保重。”
形骸道:“义兄,你身在险境,也千万保重。”两人相拥片刻,裴柏颈挥手而别。孤鸣毕竟年幼,情绪激荡,泪水在眼中打转,鼻子又酸又红。
形骸与孤鸣朝正神国进发,路上,孤鸣又感受到浓烈妖气,两人前往一探,果然是另一处难民营。形骸趁着夜晚,潜行入内,小心试探一番,查知服食蟑妖不久的难民,随后用心灵剑诀将他们诱骗出营,再喂解药。这百来人本不会相信形骸说辞,但形骸将心灵剑诀发挥到极致,苦口婆心地相劝,才终于说服了他们,愿跟随形骸前往正神国。
行了数日,进入正神国境内。形骸取出烛九给的通关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国都之外,守将已然得令,开门放行。侯云罕在城门后相迎,问道:“行海将军,你为何不告而别?陛下他已为你担忧许久。”
形骸道:“是我的不对,但我遇上一件大事,不得不管。”
侯云罕看着众难民,道:“他们是冰行牧者?”
形骸道:“不错,我从怯翰难难民营中救出来的。他们途中受了些饿....”
侯云罕道:“有劳将军,我会让他们饱餐一顿。”正神国素来愿意接纳外来民族加入本国,反正只要发誓,就成了世上最守法安顺的良民,一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