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又道:“缩头乌龟,缩头乌龟,息世镜抢了你心上人,还骂你缩头乌龟!”
孟沮变作无眼妖后本就理智薄弱,受她相激,怒不可遏,真正似瞎了眼一般盲目直冲,玫瑰哈哈一笑,绕着擂台边上跑。孟沮身法迅速,眨眼间已赶上玫瑰,玫瑰回身一剑,孟沮暴怒之下,力气更远在息世镜之上,一挥手,玫瑰长剑飞了出去,孟沮再一扑,张嘴咬向玫瑰脑袋。
裴若喊道:“师兄小心脚下!”但为时已晚,玫瑰左掌中伸出许多藤条,将孟沮双足缠住,孟沮身子失衡,扑通一声,摔在台下,竟就这样输了。
玫瑰向孟沮鞠了一躬,道:“师兄,抱歉,力不能敌,唯有智取,得罪莫怪。”
孟沮大吵大嚷,仍想闹腾,袁蕴长叹一声,扔出捆妖绳,再将他制住,孟沮复原后懊恼不已,垂头丧气,但倒也心服。
裴若见己方两位先锋勇将相继落马,心知敌人棘手,无需藏沉折出阵,己方只怕也难以获胜。依照次序,该她出场,遂迈步走出。形骸劝道:“师姐,由我来吧。”
裴若摇头道:“事到临头,岂容退缩?我裴若岂是怕输的?”遂走入场中,向玫瑰拱手。台上看客看见是她,皆喝彩道:“是及时雨裴若女侠!她与玫瑰侯齐名,这真是一场龙争虎斗!”
玫瑰先望向裴若,又望向形骸,随后又面对裴若,道:“裴若师姐,久闻大名,我一直想见你一面。”
裴若笑道:“师妹,听说你与本门孟行海师弟曾有一段良缘,只可惜未能如愿,是也不是?”她想先说此言,扰乱敌人心神,以期玫瑰失误犯错,自己便有极大胜机。”
玫瑰微微一笑,拔剑出鞘,道:“师姐,请!”倏然剑生龙形,一道剑气快如离弦之箭,正是她胜过息世镜那一招。
裴若早有防备,闪身避开,召出一只云孔雀,那云孔雀白翼震荡,狂风大作,将玫瑰吹得连连后退。裴若跳上云孔雀后背,升上高空,躲到安全之处,预备符咒,随后一个玄铜地钟罩落下来。
玫瑰一躲,那大钟并未命中,但嗡嗡作响,玫瑰脑袋犯晕,脚下一个踉跄。裴若手一台一压,那大钟又压向玫瑰,玫瑰惊呼一声,朝后倒翻,钟声响亮,玫瑰身子摇晃,神色苦恼。这钟声若被凡人听见,会被震去三魂六魄,性命难保,但裴若此刻只针对玫瑰,旁人听了倒也无碍。
形骸心想:“如此师姐身在高空,几可立于不败之地!妙计,妙计!我道术士就该如此施展道法!”
裴若笑道:“姑娘,力不能及,就当智取,得罪莫怪!”说的正是玫瑰原话,说罢再催大钟追击。
玫瑰倏然微笑道:“不怪!”双掌一推,掌心飞出木条,好似蟒蛇般将那大钟缠住,大钟一时难动。玫瑰手掌对准裴若,潜运融融功,领悟天脉法则,突然喝道:“退散!”
只听云孔雀惊呼一声,身形粉碎,化作万千羽毛,裴若花容失色,心想:“这是这是买椟还珠的道法,专门用来驱散元灵,放逐妖魔!她如何如何会这高深法术?又为何全不用烧符?”惊骇之余,身不由己,从空中直落下去。
形骸急道:“师姐!”眼见她就要摔得头破血流,玫瑰打出一掌,将裴若坠势化作横飞,形骸忙将裴若抱紧,身子一震,退了一步。
观众见玫瑰孤身一人,连胜神道教三杰,将神道教逼入绝境,非但功力超凡,且聪明绝顶,无不佩服得无以复加,顷刻间疯狂拍手,大声鼓劲儿!再看神道教一方,仅剩下那独臂的孟行海一人,到了真刀真枪比拼的当口,再无人会怜悯于他,放他轻易过关。
裴若脸色惨白,心道:“若是咱们四杰被天兵派这小丫头一人击败,回去之后,定会受尽嘲笑,几年内被天兵派压得抬不起头来。师弟这一场无论如何也不能败了。”再看形骸,他却望着玫瑰,表情甚是镇定,不知是不是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