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冬季比起燕京要来的更早,而且今年的冬季则是格外的寒冷,从入秋以来,随着草原上的绿洲慢慢枯黄,还不等人们适应那短暂的过渡期,整个天气瞬间就迅的进入到了寒冬之中。
从而给整个草原上那些,还想趁着寒冬前的短暂时间,继续征服小部落的大部落来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在漫天大雪跟寒风凛冽的天地间,各大部落不得不停下继续征战的步伐,开始仓促的准备着过冬之物。
被寒流与暴风雪侵袭,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还有那草原上牧民最为宝贵的财富牛羊马以及孩童等等,一望无际的白色苍茫中,寒风肆意而又无情,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样在整个天际之间撒欢儿,成片成片还来不及应付过冬的牛羊,一个个僵硬着四肢,七扭八歪的被冻死在了漫天大雪中。
脚下厚厚的积雪从昨日里还只是没过脚腕,到如今已经能够直达膝盖,被压垮了的帐篷在恶劣的寒风暴雪下,完全没有留给牧民修缮的时间与机会,大片大片的帐篷被狂风肆虐着在积雪上翻滚,牧民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帐篷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成群成片的牛羊马自觉的围成一团,如同企鹅一样抱团取暖,而失去帐篷的牧民,也只能拖家带口的在厚可及膝的积雪中艰难跋涉着,费力的拍打着围成一团取暖的牛羊,而后挤进最中央以此来取暖保命。
大雪狂风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仿佛是要把整片天地撕碎一般,为数不多的大部落的情况,比起小部落自然是要好了很多,损失的财物牛羊等,也比起小部落要少了很多。
一口劣质但劲道十足的白酒下肚,整个胸腹间仿佛放进了一个火炉一样,使得快要冻僵麻木的躯壳,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意跟舒适。
桑昆看着对面的墨小宝跟钟蚕,三个人如同斗牛一样,眼睛通红的望着彼此,丝毫不理会外面的狂风继续拍打着帐篷,再次举起酒罐痛饮着烈酒。
“要不是这该死的大雪天,扎木合岂会逃跑?”桑昆抹了下胡子上的酒渍,有些不满的对墨小宝跟钟蚕说道:“你们真的要完全听从于那个女人不成?跟着我,难道不比跟着她好?我们兄弟三人齐心合力,完全可以打败扎木合、铁木真,到时候整个草原就是我们的,想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
“桑昆,你别忘了,要不是铁衣帮助你,你在上一战中,就已经死了。”墨小宝冷冷的说道,目光这几年在草原上历练的也越的凌厉。
桑昆不屑的笑了下,显然不认为上一次跟扎达兰部的一战,自己差些被围攻致死是自取其辱,在他看来,那一次被围完全是一个意外,是墨小宝跟钟蚕害怕、胆怯了,所以才给了扎木合反扑的机会。
“桑昆,别忘了,你能有今日的局面,都是因为铁衣在背后支持你,要不然,你早就被扎木合跟铁木真吃掉了,或者就跟外面被冻死的牛羊一样,不会有机会跟我们一起喝酒了。”钟蚕也同样神色凌厉的反驳道。
如今三人之间出现了巨大的分歧,若不是这一场暴风雪的阻止,此刻恐怕桑昆就会率领着自己的部族勇士,继续追击扎木合等人了。
而在草原上已经半年不见踪迹的铁木真,也不知道何时,已经偷偷摸摸的率领着乞颜部最好的勇士,潜伏到了桑昆、墨小宝、钟蚕三人的身后。
若不是铁衣及时示警墨小宝等人,下令屈出律逼出从大漠深处神出鬼没到了他们身后的铁木真,以及因为这场暴风雪的阻止的话,恐怕这个时候,桑昆他们三人在追击扎木合时,就很有可能被铁木真从背后偷袭成功。
“五百匹最好的马。”桑昆脸上带着狞笑,看着墨小宝突然说道:“我知道叶青现在需要战马,那个叫铁衣的女人,也一直在掠夺我们征服的小部落的良马,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那是对她帮助我的报酬。但……你们若想要替叶青得到更多的战马,就必须打败扎木合,那样,你们才能得到……。”
“铁木真在我们的身后……。”钟蚕打断桑昆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让铁衣那个女人拖住铁木真,我们继续追击扎木合……。”桑昆也不耐烦的打断钟蚕的话语。
“那你可知道,我们再追下去,就会碰见金人,扎木合又不是傻子,铁木真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足以说明,扎木合必然是跟铁木真联手了,若是再让扎木合跟金人联系上,我们特么的就是饺子馅儿了!”墨小宝把手里的酒罐向神色狰狞的桑昆扔了过去。
桑昆也几乎是同时,把手里的酒罐向墨小宝砸了过来,而后两人又几乎是同时起身,向对方扑了过去。
钟蚕皱眉继续紧紧抓着酒罐喝酒,目光则是一直盯着已经扭打在一起的墨小宝跟桑昆二人。
若是之前的墨小宝,或许单打独斗还不是桑昆的对手,但如今的墨小宝,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论起单打独斗来,已经完全可以在桑昆面前占得上风。
就在钟蚕擦拭着嘴唇的酒渍时,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也在瞬间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开始变得一动不动。
“信不信老子杀了你!”墨小宝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此刻正紧紧的贴在桑昆的脖子上,而桑昆手里的匕,此时也是对准了墨小宝的心窝。
看着墨小宝那猩红充满杀气的眼神,桑昆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喉结在动弹之余,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