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与赵构面对罗马人毫无预兆的下跪,惊讶之余则俱是一同望向了叶青,毕竟,几个跪地的罗马人,嘴里念叨的话语他们并不能听懂。
“回圣上、太上皇,罗马人愿意拿出他们所有的宝物奉送给您,甚至是愿意把他们的颇黎工艺传授给臣,不过他们也有条件,那便是希望能够得到我们大宋的茶叶、瓷器等物来交换。”叶青省略了尼科洛跟马泰奥嘴里,那些尊敬的大宋皇帝等等欧洲礼仪式的问候话语,简明扼要的说道。
“包括那些还在泉州的宝物吗?”赵构说了句平身后问道。
“是,包括他们到达我大宋后所有的物品,都愿意拿来与我们进行交换。只是……。”叶青再次望向神情阴沉的史弥远,顿了下继续说道:“只是因为臣懂他们的话语,所以他们只愿意相信臣一人,愿意臣派人陪同他的手下前往泉州,取回所有的罗马国宝物。”
“他们真愿意把他们的秘法传授给你?”赵昚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因为他可是知道的,在这之前,史弥远是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都没能得逞,难道就因为叶青懂得他们的话语,所以他们便愿意把这流光溢彩的云白珠的技术传授给叶青?
“是,圣上,他们愿意把颇黎的制法教给臣,不过前提条件是,他们需要臣保证他们在大宋的安全。”说完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叶青跟赵昚都有意无意的望了史弥远一眼。
赵构原本一直紧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自从罗马人跪下到叶青说完之后,赵构便有种所有宝物已入手的感觉,理智也与此同时开始渐渐占据上风,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史弥远,而后又看了看满面赞许的望着叶青的赵昚一眼。
“既然罗马人答应了,还是先把此事儿定下来为好,至于那颇黎的制法教给谁……暂时就依罗马人的要求,虽是奇技淫巧,但还望叶青你能好好跟着罗马人学习。”赵构点点头,习惯性的拍着膝盖说道。
“是,臣遵旨。”叶青抢在了史弥远前头立刻说道。
“圣上、太上皇,臣以为如此不妥。臣认为这乃是叶青跟这几个罗马人早有预谋的计划,何况,臣不认为这几个罗马商人他们懂得这颇黎的制法……。”史弥远看了一眼一脸微笑望向他的叶青,急忙上前说道。
“他们懂不懂不要紧,但只要过些时日,有新的颇黎制品出现在太上皇跟圣上面前,那么不就可以知道是真是假了?史侍郎,我大宋乃是礼仪之邦,向来以礼待人、以德服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相信这几个罗马人当着圣上跟太上皇的天威,怕是还不敢撒谎乱说。”叶青打断史弥远的话语,反驳道。
史弥远眉头紧皱,脸色铁青,目光如刀似的盯着叶青,自叶青第一句罗马话语说出口后,史弥远就感觉到,仿佛原本已经搬到了自己眼前的金山银山,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叶青缓缓的拉走,变得与自己是越来越远。
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想必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一向爱财如命,麾下有着号称四木三凶专门替他搜罗天下财富的史弥远,又如何能够轻易的看着快要到手的白花花银子,就这么被人抢走。
而这对于史弥远来说,还不算是灭顶之灾,更让他感到忧心的是,若是叶青派人前往泉州,势必会跟市舶司打交道,加上他手里又有太上皇的圣旨,那么铁板一块的市舶司,势必会被叶青的皇城司轻易的洞穿,从而……史弥远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太子妃李凤娘出嫁当日,在李道的府上,叶青与他所说的那句:别以为市舶司就是铁板一块儿,要不咱们一言为定,走着瞧!
如同下属会背着上司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情一样,市舶司这么多年来,一直掌控在史家的手里,这也让市舶司完全变成了明面上的蒲家,跟暗地里史家两家的市舶司。
市舶司虽然是赵构或者是大宋朝的钱袋子,但到底每年市舶司有多少钱进入了朝廷或者是赵构的口袋,又有多少银子是被史家跟蒲家背着朝廷跟赵构瓜分了,谁也不知道,只有他们两家知道。
但若是这一次让叶青的皇城司,借着这几个罗马人而跟泉州市舶司打交道,从而窥探出来什么的话,这对于史家跟蒲家来说,那就真是得不偿失,损己利人的赔本买卖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也被史弥远当成了叶青针对于朝堂之上,这段时日弹劾他谋杀范念徳一事的反击。
“圣上、太上皇,此事儿乃是户部、市舶司……。”史弥远还想要争取,即便是无法得到这颇黎的制法,他也不想市舶司被皇城司的人打入内部。
不过不等他说完话,就突然听见一直默不作声的信王赵璩抢话道:“父皇,儿臣以为叶少卿绝非虚言,也相信这几个罗马人所言,所以既然叶少卿如此深得罗马人的信任,儿臣认为就不妨把前往泉州取宝的事情交给叶少卿便是。如此一来,以大理寺的名义陪同几个罗马人,也符合刚才叶少卿所言的以礼待人、以德服人的礼仪之邦之德不是。”
信王看似支持叶青的话语,一下子便把皇城司抛到了一边,从而使得即便叶青能够下令派人陪罗马人前往泉州,也就只剩下了大理寺的人可以差遣。
叶青即是皇城司统领,又是大理寺少卿,从声望、名誉上来讲,若是陪几个罗马人前往泉州,显然大理寺的名义比皇城司的要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