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若是都头真打算绕道草原回临安,岂不是我们得抢一路?”泼李三揉了揉开始变得暖和的脸颊,酒的气味儿虽然难闻、入口也割嗓子,但确实是御寒的不二之选。
“有那么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刘头看了一眼那已经没有一颗好牙,正窝在一脚盖着羊皮袄打盹的酒馆掌柜,压低了声音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在燕京连着被骂了好几天。我只知道,都头在燕京被金臣胁迫着当了刀使,跟在临安差不多,只是这个时候,就是不知道金人最后会不会放都头一马。”泼李三捏着鼻子再次喝了一口,然后舒服的哈着酒气,感受着那烈酒如同烧红的烙铁似的,从嗓子眼儿直钻到肚子里头。
“这么看来,都头之前给我的密信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了。看来从草原上迂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因为是都头让我告诉桑昆的,他会来草原上的。”老刘头放下酒杯皱眉说道。
相比较于泼李三,他多少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跟气味的劣质酒,但这振武镇的酒,也的的确确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如今认为的天下间最难喝的酒。
“杀的是金国的什么人?”老刘头脸上的皱纹之中,在泼李三的眼中,仿佛都能抠出泥垢来。
“传说中的人,在我大宋一直流传在民间的,太上皇生母在金国的……懂了吧?”泼李三点着头说道。
老刘头在临安就是一个包打听,到了草原上之后,虽然消息闭塞,但脑袋并没有生锈,所以从泼李三的字里行间,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
于是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胡子里的泥垢,说道:“这么看来,此事是真不假,而且这两人的身份地位在金国也不一般啊,要不然的话,金人也不会胁迫都头来做此事儿了。所以是不是可以说,金人的朝堂之上,也跟大宋朝堂一样,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要不然的话,又何必借都头的手杀人呢。”
泼李三点点头,继续说道:“明年开始,我大宋朝廷便不必再向金人缴纳岁币了,都头如今在武州,给金人找了个聚宝盆,恐怕等一切上正轨后,都头也就该在金人眼里失去利用的价值了,到时候是放是杀,恐怕就是看金人的心情来定了。”
“真的?真不用缴纳岁币了?这……这岂不是大功一件?”老刘头双眼冒光,这个消息他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一听到泼李三如此说,立刻激动的抓住泼李三的手确认道。
“就算是大功一件,也要有福消受才行。临安时,都头跟金臣因信王妃被金使调戏而起了冲突,如此一来,不单单是得罪了金人,同样也让太上皇极为愤怒,当天夜里都头就进了皇宫,太上皇的茶杯在盛怒之下,毫不客气的就砸在了都头的额头上。所以如今来看,都头已经是陷入死局了,进退两难了。”泼李三挣脱开老刘头的手,凝重的说道。
“你是担忧金人跟太上皇联合起来做局给都头?”
“这样的事情在我大宋少吗?朝廷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所以……就算是都头能够逃过金人这里的一劫,即便是能够从草原上顺利回到临安,但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泼李三翻着三角眼,看着老刘头阴森森的说道。
“李宝你什么意思?”老刘头沉声问道,刚刚有些让脑袋感到微醉的快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在想,从今往后,我李宝是该忠于朝廷,还是该忠于都头。忠于朝廷,元帅就是前车之鉴,还有几乎是被都头一手从朝堂右相位置上拉下来的汤思退,这几乎都是都头的结局。”泼李三的三角眼显得更加的阴沉跟冰冷的说道。
“你想造反?”老刘头看着泼李三问道,心脏则是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