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王伦,并不知道王伦的心思,已经从今夜刺杀一事儿上,再次转移到了主辱臣死的靖康之难上,所以他只是默默的、无声的陪同着王伦走到了和宁门处,而后看着王伦略显落寞的背影,随着和宁门的侧门打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看着那侧门关上,王伦的背影消失后,叶青才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慢慢的往回走去。
“小子!”
叶青刚走两步,突然听见后面仿佛又响起王伦的声音,于是急忙疑惑的缓缓转身,却见刚刚从和宁门进入的王伦,不知道为何又走了出来。
“后日之事儿极为重要,关系着我大宋的荣辱,务必要成功。若是能成,咱家给你摆酒庆功!”王伦面容严肃,眼眶都有些微红,语气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
“定不辱命。”不远处的叶青淡淡的回答道。
他看不到王伦清晰的神情,以及有些通红的眼睛,但从王伦的语气当中,他能够感受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悲戚跟愤慨。
望着王伦的身影再次消失后,叶青才察觉到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活动了活动四肢,感觉并没有哪里受伤、或者是疼痛外,便知道那血腥味儿显然是那些黑衣人的。
他不知道王伦为何突然间变得有些悲戚,也不知道今日刺杀自己跟王伦的那十个黑衣人,到底谁是幕后黑手。
在脑海里想了半天,就如同王伦所言,不可能是史浩干的,也不可能是东瀛人干的,毕竟,那些刺杀自己跟王伦的黑衣人,则都是金人。
如果是干的,他就不怕事发之后,自己一辈子的名誉扫地,陷入万丈之源?
至于东瀛人,叶青压根儿不相信人高马大的金人,会看上如同侏儒似的东瀛人,估计是连提鞋,金人都嫌弃东瀛人太过于猥琐。
范念德在府里再次等来了刘蕴古,但神情凝重,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刘蕴古,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太府寺的人已经支持了燕家的决策跟条件,所以想要短时间内得到燕家的秘方,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范念德在失望之余,对于刘蕴古就更加的失望了,这两年结交刘蕴古没少花费,但细细想来,自己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好处,反而是经常帮着他了。
这让范念德心里在不平衡之余,不得不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在不冷落刘蕴古的前提下,可以有意识的结交一下,那日在西湖为燕家分家做见证人时,认识的另外一位见证人汤鹤溪呢?
汤府高门显贵,平常人决计结交不起,但自从有了燕家在西湖的牵线搭桥后,自己是不是可以细细琢磨琢磨,想想用什么样儿的借口结交下汤府呢?
若想要如此的话,那就必须跟燕家两兄弟搞好关系,而且是在不损自己亦商亦儒这尊贵的身份前提下,在依然能够得到燕鸿升、燕鸿鹄兄弟两人的尊重下,让他们主动为自己结交汤府搭桥牵线。
呆呆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范念德脑海里却是又不由的冒出一个问号,燕家同样是一介商贾,其身份、地位在分家后,在少了皇商这一层身份后,则是远远不如自己尊崇,但他们是怎么结交到汤鹤溪的呢?
一架马车的蹄声与车轮声,在入夜后稍显清净的坊间,发出清脆的声音,燕鸿鹄的家门口灯笼明亮,府里头同样是盏盏灯笼交相辉映,略显精致的白墙灰瓦,廊亭假山在烛光的照耀下,明暗不定。
门外的马车在燕府正门略作停留,而后又缓缓的向前行驶,直到来到燕府的侧门后,马车才再一次停住。
汤鹤溪仿若面带桃花般,轻快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先是四下打量了大量燕家的院墙,而后带着桃花儿般的脸上,浮出一抹欢悦的笑意,接过车夫递到手里的首饰盒子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明日一早再过来接我吧。”
“是,公子。”车夫恭敬的行礼,对于汤鹤溪的交代并不显得意外,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送汤鹤溪到此地了。
随着马车缓缓离去后,嘴里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儿的汤鹤溪,才轻轻的敲响了燕家的侧门。
门内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声,不过也没让汤鹤溪多等,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听见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侧门便被缓缓打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颊,便出现在了汤鹤溪的面前。
“小生鹤溪见过小姐。”汤鹤溪脸上的桃花儿更盛,半真半假的一边行礼,一边把手里的首饰盒子递了过去。
燕倾雨看着汤鹤溪那英俊的面孔,脸上早就已经泛着欣喜的笑容,一只手刚刚接过那首饰盒子,就感觉纤腰一紧,在门口已经被人紧紧的搂进怀里。
“公子莫急,待倾雨先把门关上。”整个人都已经贴进了汤鹤溪的怀里,一直手拿着首饰盒,脸上同样带着三分醉人媚态,看着汤鹤溪说道。
“能不急吗?还以为上次西湖一别,咱们的事儿被你父亲发现了呢,这些日子可真是想死你这个小妖精了。”汤鹤溪刚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形象,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一只手搂着燕倾雨的腰肢,一只手在燕倾雨的臀部上抓了一把说道。
燕倾雨吃痛,娇呼一声,而后整个人又往汤鹤溪的怀里挤了挤,侧脸贴在汤鹤溪的胸口上,身后的门已经被汤鹤溪用脚轻轻合上,两人便如此相拥着往秀楼里走去。
“怎么了?是有人欺负小娘子吗?”汤鹤溪见自己亲自打开了首饰盒,但燕倾雨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