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南风好似全没听到二人嘲笑,仍是背着妹妹埋头往前走,陆云双目一寒,冷声道:“真当老子不敢下杀手!”说罢抄起长枪,明晃晃的枪尖,直往寇南风刺去。
枪至半途猛然一顿,一只挽着袖子的手臂,稳稳抓住枪杆,陆云用力回撤,却如生浇铁铸般纹丝不动,不由吃了一惊,看向来人,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麻衣少年,生的浓眉大眼,英气勃勃,正是石笙。
石笙心头动气,喝道:“为何便下杀手?”慑人威势随声迸发,犹如平地惊雷,陆云气为之夺,一阵胆寒,颤声道:“你……你是谁?”
周兴也被石笙骇住,下意识的看了看石笙胸口,不由呆了一呆,但见石笙一身麻衣,胸口根本就没图徽,周兴顿时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冷汗,一看周围有许多人都在围观,自己身为备选郡卫,竟被一个下贱乡民骇住,这脸可往哪搁?当即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妨碍我郡卫营办事!”
石笙冷哼一声,毫不搭理周兴,转头细细看了寇女苑症状,大声道:“我石笙以性命担保,寇姑娘之症绝非黑疹疫!寇兄,快带令妹进城看病吧,有我石笙在此,谁也别想拦你!”说罢冷冷看了周陆二人一眼,周陆二人背脊一寒,为其声势所迫,不由自主退了几步。
寇南风感激万分,道:“多谢!多谢石兄!”说罢便欲往城内走去,周陆二人不敢对石笙动手,却还没把寇南风放在眼里,齐喝一声:“站住!”长枪同时刺出,直奔寇南风而去。
石笙冷哼一声,身形一晃,闪到双枪之间,左右手食指猛然弹出,正中枪杆,顿时双枪剧震,陆云周兴二人虎口迸裂,惨叫一声,长枪脱手,石笙双手拽住枪身,顺势上挑,顿将周陆二人挑起半丈,喝一声“去”,枪尾连点,将二人击飞,猛地撞到墙上,未及下滑,“噗噗”两声响,双枪穿过二人衣衫,将二人钉在墙上,二人吓得魂飞魄散,忙摸了摸身子,见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寇南风不料石笙如此厉害,原本心里还颇是替他担心,一时看傻了眼,愣在当地,石笙笑道:“寇兄,还不进城,更待何时……”话未说完,忽觉一股危险气息猛然逼近,石笙面色一变,不及转身,脚尖点地,一纵数丈,双目余光一瞥,隐见一点寒光闪到,不及多想,凌空一个转身,双手在城门上用力一撑,重重落地,那危险气息如影随形,石笙无暇喘息,着地一滚,未及站起身来,双脚如蜻蜓点水般,斜着身子飞速暴退,直到退出数丈之外,才勉强稳住身形,定眼一看,但见一个白衣少年勒马横在寇南风面前,胸口有个麒麟图案,内中绣着一个黑色“卫”字,冷冷望着石笙,缓缓收回丈余长枪,在周兴身上擦了擦枪尖。
石笙面颊微微一痛,一滴鲜血顺着脸上细小伤口,徐徐滑下,石笙转眼一瞥,但见城门和地上都有一个细薄而深长的窟窿,乃是那白衣少年连环三枪被石笙躲过之后所留。
白衣少年望着石笙,冷哼一声,道:“既能躲我一招三式,饶你一命。”转头看向寇南风,冷冷道:“滚。”
白衣少年出手太快,寇南风根本一点都没看清,其实力之强,更在石笙之上!面对白衣少年,寇南风根本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理,但妹妹病情危急,不容耽搁,寇南风一咬牙,跪倒在地,道:“大人,我妹妹是吃了有毒的东西,当真不是黑疹疫,求大人明鉴!”
白衣少年眉头一皱,道:“一个时辰后,疱疹如未变色,可进城。”说罢手臂似乎闪了一闪,将长枪插回马上枪托,“砰砰”两声响,周兴和陆云掉落下地,除了石笙,在场没人看清白衣少年如何割断周陆二人的衣服,让其掉了下来。
周兴陆云落地之后,立马单膝跪地,垂首抱拳,道:“参见徐大人!”这白衣少年名叫徐飞,乃是青石县郡卫分营的七大准郡卫之一,所谓的准郡卫便是已经内定的郡卫人选,乃是青石县郡卫分营最杰出七个备选郡卫,日后前途无量,如无意外,必然成为青石县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远非当初曹冲王靖之流可比,是以周陆二人虽与徐飞同期,却称之为大人,竭力巴结。
徐飞毫不理睬周陆二人,一勒马缰便欲离去,寇南风心头大急,寇女苑中毒极深,若是再不施救,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如何能再等一个时辰?忙跪行几步,苦求道:“大人,大人,我妹妹真的不是黑疹疫,她只是中了毒,求求你放我们进去吧!”
徐飞冷冷道:“滚。”说罢调转马头便行,寇南风再忍不住,站起身来,怒声道:“你根本就没确诊我妹妹的病,就不许我们进城,你怎能这般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徐飞勒马停步,冷冷看着寇南风,双目一寒,寇南风背脊发冷,但见银枪如龙,电闪探出,寇女苑被挑飞在天,徐飞寒枪一挺,“铮”然一响,枪尖直透寇女苑胸口,刺入城墙,将她钉在墙上,鲜血流水一般从枪刃滑落,洒落寇南风脸上。
“不!!!!!!!!!!!!!!!”寇南风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徐飞长枪一甩,将寇女苑抛落在地,冷冷道:“现在,可以确诊,她死了。”说罢横枪在陆云身上擦拭,陆云心头怦怦直跳,低着头不敢闪避,徐飞的霸道狠辣是出了名的,陆云根本不敢得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见得这等惨事,均是敢怒不敢言。
寇南风满脸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