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蓝玉看出石笙的担心,安慰道:“你放心吧,你那位‘小祖宗’绝无危险,据你所言,这个山谷外的那片树林之中设有结界,只有你能进入这个山谷,旁人进不来,想必那青青应是自行离去,并非被人捉走。”石笙点了点头,道:“多半如你所说。”
随后石笙又来到铁大海的坟前,祭拜铁大海,萧蓝玉自然一路随行,石笙坐在铁大海的墓碑旁,自言自语的同铁大海聊天,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与萧蓝玉拜别离去。
谷外密林中的那道结界,异常强大,连萧蓝玉也无法破除,石笙能够出入无碍,萧蓝玉却无法从结界中走出,最后萧蓝玉想到一个办法,同石笙进行肢体接触,二人右手紧握,石笙以自己的真气将萧蓝玉包裹起来,如此总算获得结界的认同,容萧蓝玉通过结界。
二人离开密林之后,径往扶风村行去,石笙既已知道申狴犴没死,心头对申大猷的歉意大减,总算有脸回到扶风村。
近乡情更怯,石笙好多年没回扶风村了,心头颇有一些兴奋激动,也不知申大叔怎么样了,还有柳大叔、徐大叔,还有小薰、小蝶、狗蛋儿……一个个让石笙十分关心、十分在意的人,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石笙心头说不出的高兴。
石笙与萧蓝玉脚程极快,不几时便来到扶风村外,二人原本有说有笑,可当石笙看到扶风村的样貌时。笑容顿时僵住,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心头凉了半截!
整个扶风村,全然化作一片废墟,四处皆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杳无人迹,显然荒废已久。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石笙心头又惊又急,快步奔入村庄,但见满目疮痍。根本难辨旧貌。石笙找了好一会才找到申大猷居住的房屋,然而,映入石笙眼帘的,却是倒塌的墙壁。和破碎的砖瓦。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是谁……是谁毁了扶风村?是谁!”石笙急怒交迸。一时方寸大乱,萧蓝玉伸手按在石笙肩头,道:“阿笙。你冷静些,村子里没有尸体,说明村民应该没有伤亡,他们多半逃到别处去了。”
听得萧蓝玉一劝,石笙的神智清醒许多,努力平复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不错,一定是这样,村民们一定没事!蓝玉,你神机妙算,你快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找出村庄毁灭的原因,还有村民们去了哪里?”
萧蓝玉道:“你先别着急,方才我便有留意观察,从村子里的战斗痕迹来看,整个村庄应该是在一瞬之间被破坏至斯,能有这等实力的人,必是有涯境高手无疑,村中没有村民的尸体,并且废墟中也没有太多衣裤鞋袜、金银首饰等值钱之物,说明村民在村庄被毁之前便已撤离,但是锅碗瓢盆等物品都没带走,说明村民的撤离应该是比较匆忙的,至于他们逃到了哪儿,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逃进了县城。”
石笙心头一凛,道:“对!没错!县城是最安全的,村民一定是逃到县城罢转身便朝青石县城的方向赶去,萧蓝玉忙迈步跟上。
石萧二人全速赶路,迅若疾风,快逾奔马,在黄昏时分赶到了青石县城,却见城门紧闭,四周一片肃杀,分外安静。
县级以上的城市,皆是在清晨辰时开启城门,傍晚戌时关闭城门,青石县城应该也不例外,然而此刻才酉时三刻,城门便已紧闭,实在大违常理。
石笙担心村民,心头十分着急,便欲赶到城下叩门,萧蓝玉忙拉着石笙躲到一个土坡之后,隐藏身形。
石笙很不理解,正要相问,萧蓝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县级以上的城市辰时开门,戌时闭门,只有一些特殊情况才会破例,最常见的情况有两种,第一是妖兽或者怨灵来袭,城门就会提前关闭,直到消灭了妖兽或者怨灵,才会开启。”
石笙扫视四周,以气感查察一番,小声道:“可是……这周围都没有妖兽和怨灵啊?”
萧蓝玉道:“那便极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石笙问道:“什么情况?”萧蓝玉面色严肃,低声道:“战争。”
石笙心头一凛,道:“战争?什么意思?”萧蓝玉道:“蓝山王国与邻国佛陀王国为死敌,数百年来征战不休,十多年前的燕鱼岛战役中,佛陀王国大胜,却悄然撤退,随后沉寂了几年,一直没有发动大的战役,以我猜测,佛国必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大决战,想要一举踏平蓝山王国。”说着顿了一顿,看了石笙一眼,道:“这青石县城……可能已被佛国的军队占领。”
石笙小声道:“可是,青州和佛国之间,还隔着一个幽州,佛国怎么可能打到这里……”说道此处,石笙不由心头一凛,戛然止声,瞪着萧蓝玉,半晌方道:“你是说……幽州已被佛国攻占?”萧蓝玉点了点头,道:“多半如此。”
石笙只觉难以置信,一个州有多大?横跨万里!怎么可能说占领便占领?佛陀王国与蓝山王国打了数百年的仗,彼此间各有胜负,可从来没有占领过对方的一个州,因为一个州实在太大太大了!
譬如青州,共有137个郡,其中三河郡有369个县,草草一算,青州少说也有三四万个县城!幽州的疆域比青州更大,县级以上城市也比青州更多,佛国的军队要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攻占,得打到何年何月才能全部占领?这期间难道蓝国的军队就不会支援?须知蓝国的实力,可不比佛国弱,守城又比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