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一役,讨伐队虽遭重创,死的都是通玄境和大乘境的成员,根本无关痛痒,真正的主力是六百名有涯境的高手,就算妖群再有埋伏,想歼灭这支六百名有涯境高手组成的队伍。也绝非易事。闹到最后,极有可能两败俱伤。
妖群既然想攻破墓影会的并州支部,就不应该与讨伐队死磕,否则两虎相争。一死一伤。就算妖群胜了。也必然损失极大,再要与墓影会的并州支部相斗,胜算可就小的很了。
妖群能将埋伏计划想的这么完善。说明妖群之中,也有足智多谋之辈,怎么会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都不懂?思来想去,萧蓝玉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拉过石笙的手,写道:“墓影会的人马,可能会攻来!”
妖群准备的埋伏,根本不是为了对付讨伐队,而是为了对付墓影会的人马!
石笙心头一凛,在萧蓝玉手心写道:“几成把握?”萧蓝玉写道:“七成。”石笙点了点头,心中战意大生,墓影会捉走了申狴犴和唐三笑,石笙正愁找不到晗光城在哪儿,墓影会的人自动送上门来,是再好不过。
石笙与萧蓝玉紧随几只半妖而行,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一座高山上,响起一阵钟磬之声,清心醒神,山上有座古寺,两名男子在寺中对弈,俱是身着白衣,颇有出尘脱俗之感。
此山极峻,常年积雪,寺中雪落满地,无人清扫,两名白衣男子融雪煮茶,品茗对弈,颇有闲情逸致。
其中一名男子丰神如玉,两鬓如霜,瞧来颇有几分萧索,手执黑棋,轻轻落到棋盘上,道:“看你棋路不乱,似乎一点也不慌张。”
另一名白衣男子长眉如剑,唇如刀削,面色冷然,闻言落了一子,道:“为何要慌乱?”
萧索男子淡淡一笑,道:“适才的爆炸声……若我所料不差,应当是你们埋伏发动了吧?”
剑眉男子冷然道:“是又如何?”萧索男子叹了口气,道:“我才说过,墓影会的人马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到来,你们提前发动埋伏,拿什么去对付墓影会?”
剑眉男子道:“区区墓影会,本座还没放在眼中。”萧索男子淡淡道:“你在墓影会中时,也只是一个天尊,在你之上,还有更强的人,你能在并州支部中横行,不代表你能对付整个墓影会。”
剑眉男子道:“那这次来的是整个墓影会,还是并州支部的精英?”萧索男子道:“何必明知故问?”
剑眉男子冷哼一声,道:“既然只是并州支部的人马前来,本座还对付得了,何须慌张?”
萧索男子淡淡一笑,道:“我担心的,不是你能不能对付墓影会的人马,而是你会不会对付墓影会的人马。”
剑眉男子面色冷然,道:“你什么意思?”萧索男子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怕你一时念起旧情,对墓影会的人马下不了手。”
“旧情?”剑眉男子冷笑一声,道:“可笑!我是妖,他们是人,我要杀他们,就跟他们想杀我一样!有什么旧情可念?”
萧索男子淡淡道:“你知道便好,行了,我得回墓影会了,免得他们起疑。”说着站起身来,道:“这盘棋,我以后再来下。”说罢转身欲行。
剑眉男子忽道:“你为什么帮我们?”萧索男子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帮你们,只是帮我自己。”说罢拔地而起,犹如一阵清风,猛地冲入云霄,转瞬去远。
剑眉男子目视萧索男子离去,缓缓站起身来,穿过庭院,走入古刹的佛堂,关上大门。
一尊漆金大佛手持佛礼,面容慈悲,仿佛能给予世间一切真善美,度化一切苦与悲,剑眉男子走到佛像前,跪倒在蒲团上,从怀中取出一本,以虔诚至极的声音,低眉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啊!”剑眉男子忽而抛开经书,抱着头颅痛苦惨叫,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神色痛苦无比,身体如蚯蚓一般蜷曲,双腿并拢,时屈时伸,在地上痛苦的滚来滚去。
“好痛……我的头……好痛啊……滚开!滚开啊!好痛……你们滚……都给我滚开……”剑眉男子一边惨叫,一边挣扎站起,跌跌撞撞的冲出佛堂,滚到雪地之中,在雪中痛苦的翻滚,满头满脸都是冰冷的白雪,身体不住抽搐颤抖,好似发了羊癫疯一般。
一名身着雪绒狐裘的冷艳女子,缓缓走向剑眉男子,脚下的木屐踩在积雪上,发出细微的“轧轧”声响。
冷艳女子低头看着剑眉男子,眼神又是悲悯,又是愤恨,又是无奈,从腰间取下雪白皮鞭,狠狠地抽在剑眉男子身上!一鞭又一鞭,用力的不住抽打!
剑眉男子吃痛,发出痛苦的惨叫,双臂抱着头脸,缩在雪地当中,被冷艳女子不住抽打,整张脸都已痛苦得扭曲变形!
“你这贱种!不争气的东西!”冷艳女子只抽得几鞭,眼中便噙满泪水,冰冷泪珠顺着她无瑕白璧般的脸颊滑落,还未落地便已凝结成冰。
“娘……娘啊!我好痛……我好痛苦!别……别打了……”剑眉男子几乎已神志不清,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