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家营地的人都没发现石笙和萧蓝玉的意图,唯独宁有种胆大心细,猜到二人必是为古墓而来,是以暗中留意石笙和萧蓝玉的行踪,见他们等在墓门外,宁有种便跟着赶去。
果不其然,过不多久,墓门便即开启,宁有种心头暗惊,猜想这两人必对古墓十分了解,否则怎知墓门的准确开启时间?当下便跟在二人之后,有这二人在前探路,他就安全得多了。
宁有种自然知道,凭自己的修为,必然逃不过二人的气感,是以起初只是试探姓的跟踪,发现二人没有睬他,想来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宁有种这才放心大胆的跟踪。
不出萧蓝玉的意料,宁有种跟踪二人,无意中触发了仙灵符,遭到符灵攻击,多亏石笙及时赶到。
宁有种哈哈笑道:“石兄,你又救了我一命!看来我宁有种是命不该绝!”
石笙道:“宁兄,你来这古墓做什么?”宁有种道:“当然是来探宝,难道你们不是?”
石笙尚未答话,萧蓝玉截口道:“有话边走边说,各大势力的先头部队差不多该到了,咱们快走。”说罢当先而行,石笙与宁有种忙迈步跟上。
萧蓝玉边走边道:“石兄,我同你说过,聪明人做事,总是有条有理,烟华真君留下的这些玉柱,排布得大有章法,据我所知,这些玉柱应该是一个万化星辰阵,非同小可,阵中可行之路千千万万,生路却只有一条,其他都是死路,只有走生路才不会触发仙灵符,死路上会有数之不尽的符灵,且越到后面,符灵越强。”
石笙心头一凛,数之不尽的符灵,还越到后面越强,若是不知生路,恐怕再强的武者都闯不过去,宁有种道:“萧兄,你说的什么阵、什么符灵,我怎么都听不懂?你以前来过这里不成?”
萧蓝玉微微一笑,道:“没来过,我只是在一些古籍上看过记载。”说着轻叹一声,道:“可惜那些记载残缺不全,只说了此地有座万化星辰阵,没有提及仙灵符。”
宁有种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石笙便替他解释一番,宁有种听罢,大感惊奇,道:“想不到这鬼地方,还有这般多名堂。”说着哈哈一笑,道:“管他什么真君假君,老子只想拿他留下的宝物!”
三人走出数百丈,忽听一声惨叫从后方遥遥传来,石笙不由脚步一顿,转头回望,萧蓝玉道:“不用看了,必是各大势力的先头部队触发了仙灵符,那些符灵至少也是通玄境的实力,有的他们受的。”
石笙叹了口气,道:“何苦白白送命?”宁有种大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怨得谁来?”说着哈哈一笑,道:“石兄,我看这什么真君墓不简单,后面肯定更危险,说不定咱们也得死在这儿,到时候谁来可怜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既然选择来此,就必须一往直前,绝对不能后悔,死了也是活该!”说罢哈哈大笑。
石笙不由笑道:“宁兄言之有理!”说罢三人继续前进。
萧蓝玉博通今古,有经天纬地之才,对这古代阵法,竟是了如指掌,带着石笙与宁有种,一路前行,连一个符灵也没触发。
不过万化星辰阵乃是上古奇阵,布阵之变,好似漫天星辰,繁复无穷,纵是萧蓝玉,要破解阵法,也觉十分吃力,心头不住推演,计算方位。
越到后来,万化星辰阵的变化便越繁复,萧蓝玉推演阵法所花的时间也越长,到后来走出十来丈,萧蓝玉便要推演半个时辰。
石笙自幼学习兵阵,对奇门阵法也小有涉猎,知道推演阵法是一件极耗心力的事,一路都不敢出声,害怕打扰到萧蓝玉,宁有种姓格虽大大咧咧,却并非无智之人,虽然不懂阵法,也知不能打扰萧蓝玉,同石笙一样,一路默不作声,缄口不语。
万化星辰阵中,每两根相邻玉柱间的距离,正好是一百丈,但是每根玉柱上的符灵,强弱不等,也就是说仙灵符的触发距离大不相同,普遍来说,越到后来,仙灵符的触发距离越大,这就使得后面的可行路径,越来越狭窄,石笙与宁有种,小心翼翼按照萧蓝玉的指示行进,一步也不敢踏错。
一个万化星辰阵,石笙三人整整走了十来天,才从阵中走出,这十来天的时间,萧蓝玉除了睡觉,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推演阵法,心力消耗甚剧,换做旁人,恐怕早就累倒,萧蓝玉却只是略有几分疲倦,照常同石笙和宁有种说说笑笑,并无大碍。
这十来天的时间,萧蓝玉过的忙碌,石笙和宁有种过的提心吊胆,并州的各大势力,却是暴跳如雷,万化星辰阵的强大,远超他们的想象,他们派出的先头部队,以及增援的精英弟子,全部葬身阵中,无一活口,甚至不乏有涯境的大能者,亦难逃丧命之厄。
除了石笙三人,谁都不知这古墓乃是上古时期,道家大能者烟华真君之墓,更加不知仙灵符和万化星辰阵的来历,并州各大势力,先后派出好几批精英弟子入墓,结果都是杳无音讯,不知生死,鲜于家终于按捺不住,派出一名长老带队,结果百余人的队伍,就只有那名长老活着走出烟华真君墓。
那名长老出墓之时,已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他带给众人的唯一一条信息,是临死前惊恐万状的惨叫:“都死了……都死了……不可能闯过去……不可能闯过的……”
连鲜于家的长老都被吓成这样,并州的各大势力迅速冷静下来,深刻的体会到了古墓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