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权衡了再三,最后决定,让汤景、净明和沈茂带走一半银子,陪着马良弼回琉球帮他办事,把马蜂窝、朱辉等人留在身边当人质。
于是,把净明、沈茂和汤景叫到了一起,林风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带回去的银子,可以让马家人拿走,但一定得把马良弼控制在林家烧酒坊,即便得到尚永王的委任状,也不能轻易释放他,这三位表了一番忠心,便准备启程返回琉球。
把他们送走之后,林风想去见一见秀吉,遭到了石川五右卫门的拒绝,回到了平户城的陈家,刚一进门,石川五右卫门手下的强盗就控制了林风,把剩下的银子全给抢走了。
在等待消息的这些日子,朱辉现,林风从不搭理自己,为了取得林风的信任,他和陈学文买来香烛祭品,在小院里搭起了座祭台,祭奠逝去的亲人,不停地焚烧冥纸,直到把林风给吸引了过来。
林风站在他的身后讲道:“臭小子,听说你已经丢官罢职,还被朝廷的狗官关押了一年多,难道你至今还不明事理?欲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别像你那不开窍的爹一样,你得投奔明主,将来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朱辉转过身来,抹去脸上的泪水,给林风深施一礼,叹道:“历经沧桑、终有所悟,穷居闹市耍得百样花枪引不来亲朋骨肉,富居深山无事垂钓闲游打不散无义宾朋,蛟龙戏水犟不过穷困饿,虎跃平川绕不开吃住行,好汉至此未必英雄,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更何况我乃一更夫之子?”
“孺子可教也!”
“叔叔,被困至此你有何打算?”
“再等等琉球的消息,如果一个月没有音信,你们替我把那石川给杀掉,叔叔带你们回琉球扯旗造反,以待将来攻取大明,实现天下布武,你们意下如何?”
“可是,我父和许老伯伯还在萨摩受苦……”
“这有何可担忧的?信长公得了天下,岛津贵久也不过就是一个家臣,羽柴筑前守出任远征军大将,我当上琉球王,你来当我的兵马大元帅,让秀吉把岛津贵久派到你的帐下听令,他们还不得把你父亲和许神医当成祖宗供着,呵呵,又有何惧哉?”
“惟叔叔之命是从。”
这时,他们现石川五右卫门过来了,便停止了谈话。
石川五右卫门一把抓住了林风的衣领,恶恨恨地问道:“都又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马良弼到底何时才能来信?”
未等林风说话,朱辉赶忙躬身答道:“石川大人息怒,办如此大事,肯定得花一番功夫,切莫着急。”
“蜂须贺大人在前敌立下了功勋,而我却在这儿伺候你们,气死我了,再等三天没有音信,我把你们全给杀掉!”说着,石川五右卫门假装气得哇呀呀咆哮。
“石川阁下,如果你很着急,我可以陪着你,去见见羽柴筑前守如何?”林风问道。
石川五右卫门底气十足地答道:“要去可以,必须得拿出三百万两纹银当见面礼,我知道你能拿得出来,这是蜂须贺大人的命令。”
现林风有些紧张,于是,朱辉趁机把他拉到了一旁,轻声问道:“叔叔,三百万两纹银你应该拿得出来?”
林风狠狠地瞪了朱辉一眼,转身走开了。
又过了十来天,马良弼终于来信了,言称花了十万两银子,算是免了林风的罪名,如果要想得到大元帅的头衔,在宫里就得再花纹银百万两,其实,光有这个头衔还远远不够,若想真正获得兵权,至少还得再拿出百万两银子,用来收买王琦等官兵,除此之外,还有前里所司代、当朝的国相陈平,长史郑迥等等老臣,少说也得百万两银子才能办成事。
林风看罢这封书信,顿时勃然大怒,气愤地骂道:“真是一群狗官!这大元帅不当也罢,等我到了琉球,马上扯旗造反,让这伙饭桶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朱辉适时劝道:“叔叔,就算造反,那也得有兵马才行,你手下的精兵强将被困在吕宋,如今在萨摩和平户已经很难招募人马,你在琉球也没有号召力,依在下看来,你把手里的这笔巨款拿去给秀吉当见面礼,还不如花给琉球国的权贵,等你夺得了兵权,他们还不得老老实实还给你。”
林风明白,如今不比从前,自己已成了孤家寡人,如果让那笔财富继续沉睡在荒岛,不知将来会便宜了什么人,认真权衡了再三,感叹道:“如今我近知天命之年,膝下尚无男儿,就算将来得了天下,还不知何人继承?如果没有长生不老之术,我这是何苦?”
“叔叔,你和狗儿兄弟情同父子,我与他交往多年,深知他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是将来你膝下无子,他可以当你的继承人,若是将来林家有了男丁,我与狗儿等众兄弟誓死效忠少主,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请叔叔不必过于忧虑。”
听罢朱辉之言,林风微微一笑,他十分清楚,从西班牙人对付蜂须贺的态度来看,他在吕宋岛所策划的那场暴动,成功夺取马尼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时,若非朱辉和张狗儿在暗中鼎力相助,不是死在西洋人之手,也得被前后两股倭寇所胁迫,一旦织田信长占据了吕宋,自己将失去战略价值。
就眼下来说,若非朱辉、汤景和许灵儿等人不顾生命危险,把自己从清州城带走,还不知会是何结局?看来,若想取得秀吉和织田信长等人的信任,将来兵合一处征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