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在帐外集结了一伙官兵,把费利佩和沈琦等人赶快押走,立刻派火枪手做好准备,一旦月空长老和朱辉等人走出大帐,便将他们击毙。
大帐里的官兵被打得鬼哭狼嚎,一个个抱头鼠窜,宋河、婉兮刚一露头,突然一阵火枪袭来,吓得他俩赶紧又撤了回去。
“放火!把这些反贼给我点天灯。”随着张彪的一声令下,有人开始点燃松油火把,正在这时,远处来了两匹快马,闯进卫所高声喊道:“张大人,漳州知府田大人有令,火释放了他们,更不得对月空长老和翟大人无礼!”
张彪闻言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回事?田大人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
刘谦也很纳闷,漳州知府田有才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便怀疑其中有诈,冲上前问道:“田知府为何没来?”
“田知府随后便到。”差役解释道:“今日一早,巡抚衙门派人来给知府大人送信,就怕你们这边出现意外,这才让我加急来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刘谦摸了摸脑袋,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道:“田大人还说了些什么?”
“巡抚老爷要到咱漳州巡察,至于什么时候到,我们就不清楚了。”差役答道。
“刘大官人,现在该怎么收场?”惊恐万状的张彪问道。
刘谦判断,应该是玄德真人到福州告了自己的状,导致庞尚鹏先派人来给漳州知府打招呼,或许庞尚鹏今晚就能抵达月港。此刻,他已经搞清了两张引票的来历,如果真像李旦所说,两名锦衣卫从庞尚鹏那儿讨得船引,为了搭救被马尼拉当局扣押的商人,送给了马尼拉总督,那么,真有可能冤枉了月空长老等人,这祸可就惹大了。
刀斧手、火枪队和准备纵火的士兵,全都做好了准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彪一下子无所适从。这时,刘谦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趴在他耳边讲道:“张大人,赶紧收队,先把西洋鬼子和沈琦等人藏起来,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置。”
张彪也怕万一再惹出事端,没人给他做主,立刻押着那群西洋客商和沈琦等人走了,刘谦和贾旺等人把查抄来的货物往外运。
一切恢复了平静,刘谦正了正衣冠,走进了锦衣卫所,只见月空长老、翟寅、朱辉、宋河、婉兮等人正准备撤离,于是,他到了月空长老近前躬身施礼,皮笑肉不笑地讲道:“长老受惊了,在下给你赔个不是,或许这是一场误会,在刘某的劝导下,张大才总算收兵,现在平安无事了。”
说着,刘谦给翟寅跪了下来,低头讲道:“草民刘谦拜见翟大人,翟大人大人大量,今日我刘某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大人海涵!”说着,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翟寅把头转到了一旁,懒得搭理刘谦,却正好和朱辉对上了眼神,此刻,朱辉猜测,庞尚鹏该来了。
为了把刘谦稳住,朱辉问道:“刘大官人,你再看看,我朱某像不像个逃犯?”
刘谦本来就没把他太当回事,不屑地答道:“呵呵,逃犯就是逃犯,无论你逃到何处,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大家都没事了,就你有事!”说着,就急匆匆往外走。
朱辉突然起身抓住了刘谦,笑着讲道:“刘大官人,既然如此,我随翟大人到海澄县自,就请你当个证人吧。”
“松开。”刘谦惊慌失措地喊道。
翟寅对随从的差役讲道:“带上疑犯和证人,本县这就回衙门升堂问案。”
现刘谦试图逃跑,却被朱辉一把给揪住了,笑着讲道:“你这个证人要是跑了,谁来证明我是个逃犯,呵呵,刘大官人,跟我们走吧。”
控制住了刘谦,大家准备回县衙,这时,漳州府来的两名差役追了过来,上前躬身施礼,讲道:“给翟大人请安,田大老爷吩咐过小的,务必不能使翟大人和月空长老受辱,小的来迟一步,让大人受委屈了。”
翟寅矜持地点了点头,答道:“多谢田大人的好意!二位官差辛苦啦!”
刘谦趁机讲道:“翟大人,过一会儿田大老爷就该到了,我看还是先等一等田大老爷,再回县衙不迟。”
翟寅大眼一瞪,厉声喝道:“本官办案,难道还要由你来做主吗?”
张彪带着西洋客商和沈琦等人逃跑后,翟寅是最高长官,卫所的校尉们有心阻拦,可就是没人敢先出头,眼看着翟寅要把刘谦带走,漳州府的差役拦住了他们,接着劝道:“翟大人、翟大人,还是等等田大老爷吧。”
翟寅担心田知府包庇刘谦,索性拉下脸来,威胁道:“请你们二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两个小小的胥吏,难道还敢干预本县办案不成?”
两名差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得无话可说。
正在这时,传来了铜锣开道的声音,随着一声“威武……”,田知府的轿子出现在了视野,于是,差役急忙跑过去给知府禀报。
漳州府的卫队拦住了翟寅,他只好来到田有才的轿前,躬身施礼,讲道:“卑职参见知府大人!”
田知府捋着胡须,矜持地下了轿子,迈着方步到了翟寅的近前,冷峻地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却没有说话。
此刻,刘谦可算是见到了救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