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的突然去世,令郭奕和许灵儿顿时陷入了困境,在送走马克和露易丝之后,立刻回到林家烧酒坊商议对策。
根据马氏兄弟提供的情况来看,王公公应该是在那两具棺木下葬之后,很快就失去了自由,因此,任谁也没能再与他取得联系,那么,他又是如何给陈申传递了那张字条?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罗阿萍派人把陈申请到了家中,听他讲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申也是刚从日本回来不久,他本来也不认识王公公,但王公公应该知道有他这么一号,奔走于日本和琉球之间,暗中替朝廷办事。
由于陈申和林文静之间闹了点别扭,日本的局势日趋复杂,各地豪强重新联合起来,要对占据京都的织田信长构筑“二次围网”,丢失了一船火绳枪之后,织田信长扬言要血洗众合会,因此,他在堺町的生意日益艰难,这次回来就没打算再回去了,因此,没事他就到那霸港去转悠,由于经常从这儿货,很多商人也都和他很熟。
这一日,有个老朋友把他悄悄叫到了家中,神秘兮兮地讲道:“陈掌柜,你在日本经商这么多年,在织田氏家族有认识人吗?”
“我在堺町和地内町做生意,这两个地方都是反对织田氏的,和他们还真没有交情。”陈申答道。
“真是太遗憾了!”这位朋友叹息道。
陈申知道,织田信长整天打仗,军费本来就不充裕,整日里靠着威胁讹诈筹集军费,跟他做买卖能得到什么好处,不禁惊奇地问道:“这有什么可遗憾的?”
“年兄,你可不知道,如今有人出大价钱,要往伊势湾给织田氏家族送货。”这位商人答道。
仔细一琢磨,陈申认为所运之物必是火绳枪无疑,彼此心照不宣,摇着头笑道:“这种买卖不干也罢。”
这位商人颇为神秘地笑道:“呵呵,你可能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买卖。”
“不管谁家的,这种买卖可能都干不得,从南洋运到琉球,很难通过明军检查这一关,咱琉球官府也不会放任不管,再说了,真有这样的好事,可能也落不到咱们的头上。”陈申答道。
“陈年兄言之有理。确实像你说的那样,这生意不好干,故此,才找你这样的日本通帮忙。”
“从琉球到日本这一线,靠着我这样的日本通还好办,可谁能从南洋运到琉球来?”陈申不解地问道。
“这不用你操心,人家自有办法。”这位商人颇显自信地答道。
陈申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年兄有所不知,如今咱们琉球出了个强人,带领一支人马大闹吕宋岛,把西洋人打得落花流水,招致他们的疯狂报复,据从南洋过来的商人讲,西洋人想消灭海盗还真不容易,明朝曾要求往吕宋派兵,却被西洋人拒绝了,咱琉球也不甘落后,正在组织远征军先锋队,准备派往吕宋参与剿匪,你想想看,由他们出面来贩运火绳枪,还能有什么问题?”
陈申闻言暗自吃惊,不用说,大闹吕宋岛的强人,定是林风无疑,但不知这位想趁机军火财的琉球官吏,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他也十分清楚,琉球有王公公在,这样的事情断不可让其生。
“请问这是谁家的生意?远征军的先锋官是谁?”陈申问道。
这位商人想了想,摇着头答道:“说不好,有人说国相马良弼家的,也有人说是长史郑迥家的,甚至传言说是他们俩家合伙的买卖,最离谱的说法是,东厂大太监王公公在暗中组织,通过他曾经的两个眼线来执行,如若不然,马镫、马鞍这两个跑船的小混混,为何一夜之间成了那霸港的文武长官?至于远征军先锋官么,似乎还未定人选,将来摆擂台选拔。”
这番话还真不像是空穴来风,让陈申出了一身冷汗,为了摸清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商人大喜过望,宴请了陈申之后,表示将来要参与陈申的生意,便让他回家等着去了。
陈申回家连续等了好几天,依然不见那位商人的动静,有些按耐不住,便又跑到那霸港去打听,正好碰上马镫、马鞍兄弟在迎接郭奕和许灵儿,要上前去相见,却被管带营的官兵给轰走了。
通过这件事来看,陈申否定了最后一种说法,决不可能是王公公利用马镫、马鞍来干这种勾当。
次日,正当陈申准备来拜见郭奕和许灵儿之际,一大早就被那位商人给堵在了家中,直接把他带进了里城的一家艺妓馆,二人一起吃饭看戏,等着那位神秘人物的出现。
一直等到了天黑,来了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要求陈申讲述其在日本经商的经历,之后,又问了一系列的问题,陈申沉稳应对,所有的问题对答如流,把这个商人给高兴坏了,认为此事基本上已经敲定。
突然,小太监显得很不高兴,起了脾气,把那位商人给赶了出去。
本以为有什么机密要谈,陈申默默打量着这个小太监,却现他忽然掉下了眼泪,从怀中掏出来一团纸,递到了陈申的手中,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摊开了这团纸,现字条上写着联络方式,另一张纸上写了诗,陈申看罢,立刻明白这是王公公写的,他老人家可能已经不在了;于是,他急忙追出包厢想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