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赶紧双手捂住了脸,把头转向了一旁。
这时,冯安微笑着讲起了有关柳下惠的故事……
马克认真的倾听,眼睛越睁越大,口中念念有词:“坐-怀-不-乱,柳-下-惠,我记住了,我一定要当柳下惠。”
派往福州请示庞尚鹏的使者还没回来,郭奕等人只好在北港又住了一晚,马克和露易丝被安排在了同一间营房。
郭奕和许灵儿商议好了对策,请冯安帮忙找来了笔墨纸砚,提前磨好了墨,一起去找马克和露易丝。
深夜亥时,二人出了营房,来到了罗阿敏母女居住的房前,只见张狗儿怀抱着宝剑,盘腿坐门外,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
现郭奕和许灵儿要出门,张狗儿起身躬身施礼,低头问候道:“给二位姐姐请安!”
“好兄弟,真是一位忠勇之士!”许灵儿赞道。
郭奕微笑着问道:“难道连冯安将军你都信不过吗?”
张狗儿一呲牙,腼腆地答道:“请姐姐谅解,对冯将军我当然放心。不过,说实话,明军将士其实比海盗也强不到哪儿去,保护婶婶和侄女是我的职责。请问二位姐姐还不歇息?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去瞧瞧,看看那马克到底是不是柳下惠。”郭奕说着,朝着张狗儿微微一笑,被许灵儿赶紧拉走了。
此刻,袒胸露怀露易丝仍在缠着马克,做出一系列亲密的动作,但马克盘腿坐在地板上,像涅槃似的不为所动……
忽听有人敲门,露易丝赶忙收敛了起来,神情慌张地整理好衣服,趴在马克的耳边讲道:“柳下惠先生,快去开门吧,那个许小姐找你来了。”
马克知道,许灵儿是不可能这时候来找他的,深吸了一口气,如磐石般的继续打坐……
“露易丝小姐,请开门。”
等许灵儿的话音刚落,马克顿时来了精神,高声答道:“请推门进来吧,根本就没锁。”这时,露易丝吓得赶快躲到了一旁。
推开了房门,郭奕见此情形,忍不住笑出了声,露易丝以为她们是来找马克的,起身就想走,被郭奕给推了回去。
“我正在实践柳下惠。”马克说着,急忙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于是,许灵儿把门关上,走到了露易丝的近前,讲道:“他走了正好,有些事情今天要和你好好谈谈。”
不明就里的露易丝顿时惊恐万状,诺诺地答道:“请坐吧。”
二人坐在了露易丝的对面,许灵儿问道:“请问露易丝小姐,如果今天没有抓到你的话,你准备逃往何处?”
露易丝显得十分惭愧,低下头没有答话。
“你是不是想逃回日本,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马克先生的头上?”郭奕严厉地问道。
露易丝顿时打了个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
沉默了片刻,许灵儿客气地讲道:“露易丝小姐,对于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请不必勉强,有什么心事,请你说出来吧。”
“将来,无论我走到了哪里,我都是耶稣会的叛徒,是众合会和马尼拉当局的敌人,我可能会被当作魔鬼,活活烧死在十字架上。”讲到激动处,满腹情绪的露易丝像疯了一样,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再逼我,还不如把我杀掉算了。”
于是,面带微笑的许灵儿拿出了纸砚,递给她了一支鹅毛笔,轻声讲道:“对不起露易丝小姐,对于有些事情,之前我们考虑的并不完美。现在,只要你按照我们的吩咐,分别给马尼拉当局、堺町众合会及小西隆佐先生各写一封书信,可保你和马克先生万事无忧。”
神色极为紧张的露易丝顿时一愣,赶忙问道:“难道你教我说谎吗?”
“并没人教你说谎,对于任何事情的看法,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无非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站在不同的位置,便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你只需要把事实陈述清楚,相信无论是众合会、马尼拉当局、还是小西隆佐,都能给他们一个完美的解释。”许灵儿答道。
“真的吗?”满脸疑惑的露易丝问道。
郭奕和许灵儿认真地点了点头,于是,露易丝拿起了鹅毛笔,按照她们俩的意思,在昏暗的烛光下,分别写了三封书信。
在给堺町众合会的第一封书信中,讲述了通过她在吕宋的调查,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艘满载军火的船途经台湾时,被明军所截获,因盘踞在玳瑁港的海盗曾得到过马克的帮助,所以,明军在抓到马克之后,就把他带往玳瑁港,试图说服海盗放弃武装割据。于是,她孤身前去寻找马克,但不知因何原因?马尼拉当局突袭玳瑁港,在战火中,她和马克先生逃回了马尼拉,此时,却听说佩雷斯大主教对她有所误解,不得不和马克先生一起流亡到了琉球,在此期间,又有新的现,教堂里所藏的蜡丸书信,其实出自与海盗相勾结的日本商人之手。因此,她判断堺町众合会可能出了叛徒。
在给马尼拉当局的信中解释道:她在吕宋期间调查时,遇到了来自台湾的商船,得知马克被明军从台湾带去了玳瑁港,于是,不顾生命危险前去调查,却不曾想遇上了战争,在明朝军队的帮助下,她和马克从战火中逃出了玳瑁港,几经碾转到了琉球,这才得知真相:堺町众合会的日本商人与玳瑁港的海盗相互勾结,导致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