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镫的渔船把郭奕和灵儿送到了台湾,一艘福船战舰及两条鹰船整装待,冯安精心挑选了两百名士兵,全部交给郭奕指挥。
心急如焚的郭奕,恨不得即刻出前往玳瑁港,冯安劝道:“妹妹,马克腿上的伤口刚愈合,准备教我们的士兵演习阵法,今天才开始,无论如何,也得等他上完一课再走吧。”
许灵儿点头称是:“冯安姐姐,在长筱之战中,我们亲眼所见,三千火枪手打败两万铁骑,如今已到了大变革的时代,一定要加强演练火枪阵法,方能抵御强敌的入侵。”
“随我来看看吧。”于是,冯安带着二人来到了演兵场。
三人站在演兵场外观瞧,只见三五成群的士兵,拿着火绳枪嬉戏玩耍,郭奕不禁邹起了眉头,问道:“冯将军,他们这是在训练吗?”
冯安解释道:“我们本来配有鸟铳和铁炮,但总是感觉威力还不如弓弩,又加上火药容易受潮,战士们都不喜欢用。”
这时,马克在演兵场上和士兵们生了争执,只见他连叫带比划,露出一副十分滑稽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阵阵哄笑……
士兵们的表现把马克急得直跺脚,尽管他显得很有耐心,却也没人听他的,可能是因为伤还没有好利落,一会儿拿着火绳枪做瞄准的姿势、一会儿抚摸下腿上的伤口,最后,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士兵们像对待怪物似的围着他一通奚落,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冯安现手下的士兵实在太不像话,顿时绷起了脸,跑上前去把他们喝斥了一顿,郭奕和许灵儿急忙搀扶了马克。
虽然士兵们停止了喧哗,但有个百户长还不服气,问道:“冯将军,我们的手中不是没有鸟铳、铁炮,也不是不懂如何使唤,还用得着这红毛鬼子来教我们吗?”
“放肆!”冯安怒道。
“冯将军,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儿气候潮湿,火药非常容易受潮,这些东西在我们手中用途不大。”
“当年戚家军中也配有鸟铳,真打倭寇的时候,还是不如鸳鸯阵管用……”
“洋鬼子的奇淫技巧,怎么能比得上我们的十八般兵刃?呵呵……”
“再说了,红夷大炮的威力还不比上这火绳枪吗?”
……
面对将士们的质疑,冯安摇着头往前踱了几步,轻声讲道:“郭千户,你来给他们讲讲长筱之战吧。”
许灵儿知道,郭奕十分忌讳提起织田信长,赶忙抢着答道:“姐姐,讲那些不见得有用,若是让他们真正认识到新式火绳枪的威力,得先做一次实弹演习,我们来帮马克先生组织吧。”
“辛苦二位妹妹,拜托了。”冯安无奈地答道。
于是,马克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使出浑身的招数来组织这次演习,冯安、郭奕和许灵儿等人召集士兵们布阵。
“你们全都听好了。”冯安指着郭奕和灵儿,对士兵们讲道:“郭千户乃是五军都护府、锦衣卫衙门都指挥使帐下的锦衣卫,看你们哪个再敢喧哗抗命,就军法从事!”
士兵们顿时严肃了起来,齐声答道:“遵命!”
在马克的指挥下,按照织田信长布阵的方法,让士兵们十人一排分列成队,请人把原来的鸟铳拿来了十支,到前排士兵的手中。
演习开始,前排士兵先用鸟铳射,冯安派人开始丈量射程。
“启禀冯将军,最远者三丈。”
冯安点点头,让士兵们用新式火绳枪准备射击,于是,马克捂着肚子到每个士兵的面前,给他们调整姿势,教他们使用方法。
一阵硝烟过后,士兵又去丈量射程。
“启禀冯将军,最远者五丈有余。”
这时,就听有不服气的士兵讲道:“那是当然,我们那些鸟铳都用了这么多年,老枪肯定比不过新枪。”
冯安也没有理会他们,派人在五开丈外,扎起了一排排草人,给草人挂上厚厚的盔甲。
在许灵儿和郭奕的协助下,马克开始训练这些士兵,按行军途中遭遇战的方式打伏击,前排的士兵举枪瞄准,叉架稍向前倒,将火绳枪平衡在叉架上,左脚向前一步,扣动控制点火的机械扳机,连射五炮弹,第一排草人全部倒地。
前排士兵射击完毕,退到了后面再次准备,后排的士兵补上继续射击,又射倒了一排草人,这队退下之后,后排的开始补上,重返往复、连续射击,直到九排草人全部被射倒为止。
当冯安带着大家过来检查时,现草人身上的盔甲全被穿透,士兵们的心中不禁暗想,倘若战场上遇到这种火绳枪连,自己的小命就没了,一个个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无须再多废话,士兵们开始接受马克的训练,再也没人说什么奇淫技巧。
冯安把郭奕拉倒了一旁,满怀忧虑地讲道:“当年,戚大人抗击倭寇时,在双屿岛上曾经缴获不少铁炮和西洋番铳,这些火器送到京城后,经兵部的马宪、李槐等人改良,成了我们现在使用的鸟铳,顾名思义,就是后手不弃把,点火则不动,十中八、九,有飞鸟在林,皆可射落。我本以为,咱大明的鸟铳已经是算最好的了,现在看来,和马克运来的这批火绳枪相比,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差了一大截子。”
郭奕点头答道:“冯将军,把这种火枪送到京城去吧,交兵部神机营好好的探究一番,赶紧学习制造。”
“正有此打算。”看着许灵儿和马克仍在训练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