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雁儿只觉得自个儿也似透不过气来了,也似有些不是滋味。这样子强迫的,极为强势的举动,总是让她想起那些记忆深处最黑暗、最不堪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喘不过气来,男人细碎的亲吻蜿蜒吻下,却并不温柔。他牙齿轻轻咬住自己的肌肤,一下一下,力气使得很大,在姚雁儿的肌肤上留下了一点点的印记,瞧着格外的触目惊心。
对方兴致很高昂,好像是求欢的野兽,眼睛里透出了森森的光芒,仿佛要将她一口口的吞下去一般。而她却好像是案板上的鱼,就等着别人如何下刀。她努力的挣扎,想要挣扎开了,却总是逃不了,避不开。就是想要叫得大声些,似乎也没有办法。
如今的她,仍然是病着的,却至少还有些力气。姚雁儿没有想那么多,用尽了力气咬去。李竟舌尖被她牙齿咬破了,眼神顿时一动。近在咫尺的面容上,女子娇嫩面颊上却布满了恐惧,两行清泪亦是缓缓的滴落,润入那锦绣枕套之中。那点点的鲜血渗透出,女子漆黑的眸子之中却似乎没有焦距一样。
李竟松开了唇瓣,生生将嘴里的血腥给吞了进去。
他手掌轻轻的抚摸姚雁儿脸颊,那股掌心透出来的暖气儿让姚雁儿有些空洞的眸子添了些个神采。李竟心里好生不是滋味,忽的竟然有些愧疚。他好久没有这么多的情绪了,喜爱的,嫉妒的,愧疚的。
一时姚雁儿眼里更多了些个别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几个丫鬟只在一边,也不敢多瞧,亦是样子娇羞,满面绯红。这些个夫妻间的情趣事儿,她们几个丫鬟也是不好多问。
只侯爷原本那般在意夫人,夫人病了时候,他也是不肯走。如今见夫人醒了,难免也是会情切了些。想不到夫人病了这一遭,侯爷倒是越发怜爱了些。
粉黛大起胆子,不由得悄悄凑过去,瞧了一眼。
方才姚雁儿那瘦瘦的脸儿还没什么血色,如今却是浮起了一丝病态的潮红,她胸口轻轻的起伏,眼睛里神色却很奇怪。这样子的样儿很诡异,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艳丽味道,显得十分的色气。粉黛面上顿时红了,实在好奇夫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夫人——”粉黛轻轻唤道。
眼见姚雁儿并不答话,粉黛面也再红了红,低低的说道:“夫人累了,便先休息了吧。”
随即粉黛就轻轻放下了帘子,面颊也是红得很。
诚王府中,赵离眼眶还是红的,也仍有悲态。哪里能想得到,自己那妹子却也是死在秋猎之会。只瞧着眼前男子,赵离心口亦是浮起了一丝浅浅的寒意。
却见聂紫寒坐在对面,身子轻轻倾斜,手臂支撑几上,手掌轻轻的托着下颚,神态看似悠闲却又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寒凛姿态。如此英俊又泛着几许邪气的容貌,亦是极少见的。
聂紫寒说话嗓音却是极温和,极客气:“世子,不知郡主近来,可是与什么人结仇。”
“小妹人品高贵,性子也十分大方,又怎会轻易得罪了谁?”赵离只捡好的说。
只触及聂紫寒微微讥讽目光,赵离舌尖的话,又生生吞下去。
这些套话,原本也并不必在这些明眼人面前说起。
再者赵宛的性子,那也怎么也说不上好,反而有些残虐可怖。
赵离虽是长兄,可是性子一贯柔弱,自也不好约束妹妹。再者自家妹子,那也是出身极尊贵的,弄些个蝼蚁,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令妹什么品性,并不是我在意的事情,她如今死了,却是圣上要留意事情。世子,若论残虐,只恐也没有人比得上我等。若要知晓郡主怎么死的,我自然很想听实话。”
聂紫寒语调竟然是说不出的诚恳。
赵离也微微有些窘迫,他原本也并不是强势的性子。聂紫寒再轻轻说道:“所以令妹最近谋算什么,可是有得罪什么人,究竟是怎样子一回事情,我实在很想知晓。”
赵离却根本没想到姚雁儿,那妇人性子是很柔弱的,虽然很是聪慧,可是亦是根本不知赵宛的谋算。小妹也不是笑话她,只说她原本也是个蠢的,竟然也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子柔柔弱弱的一个妇人,只恐怕如今都不知道小妹是有意算计她的。
赵离喝了口茶,掩饰自己那一丝窘迫,方才轻轻说道:“小妹娇宠,有时也是会肆意一些。只她一贯是极聪明的性儿,便是,便是心里厌恶了谁,也是会小心谨慎,安排得极是周全。”
聂紫寒却漫不经心的在想,可还不就是死了么?这些女子,心狠也还罢了,一贯都是自以为是的。他面上神色仍然是十分平和:“既然如此,就劳烦世子,将郡主有意算计的人选都说出来,慢慢来,我并不这着,也没必要挑要紧的说。我心里自会判断,这听到的,到底有用还是没有用。”
赵离面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聂紫寒却也是一点也不在意,一副耐心很好的样儿。
聂紫寒的耐心,本来就是极为不错的,他也可以为了一件极小的事情,慢慢的极有耐心的收网。就如他对付雁娘一样,那时候他已经功成名就,什么都已经有了,对付一个区区的姚家,甚至也不算什么。可是他却也是很佩服自己的耐心,主动纡尊降贵,与姚雁儿结交,甚至笼络姚雁儿那个俗不可耐简直令人厌恶的书生相公。他一点也不急,花了整整半年时间,终于让姚雁儿生不如死。
其实他并不缺女人,便是想要姚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