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越来越不清醒的锦瑟压根儿连眼前的男人是谁都看不清,就更不要说能看清他一张比锅底还要黑的俊脸和抽搐的嘴角了。
庄易黑着脸一声不吭的扶着锦瑟从地上站起来,紧抿的薄唇就像是两片儿又薄又锋利的刀片儿似的。
“别推开我,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闻一会儿。”
被庄易扶着站起来的锦瑟不满两个人稍远的距离,干脆将自己带着热度的身体紧贴了过去,生怕男人再次将她推开,两条带着血渍的白嫩胳膊像是水草般直截了当的缠绕上了庄易修长的颈项,脑袋固执的埋在他胸口处。
其实,庄易那根本就不叫推,连劲儿都不敢使大了,只是不让两个人贴的那么近了而已。
刚才,他俩的身体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就连他的身体也跟着燥热了起来。
身体内的燥热一波一波的袭来,要不是撑着庄易,锦瑟已经发软到打颤的两条大长腿儿早就屈了下去。
看着此刻连走路都费劲的锦瑟,庄易微微俯身,在不碰到她腰部伤痛的情况下,拦腰缓缓将她抱了起来。眉目间的怜惜劲儿,要是被熟悉他性子的人看了去,非得跌破眼镜。
看都没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庄易抱着锦瑟娇软的身体大步往外走。
“嗯……”
锦瑟不安分的小脑袋不断的在庄易胸前磨蹭着,身体也在庄易的怀里扭动着,嘴里喃喃低语,“我好热,好难受……”
幽深的黑眸睨了一眼怀里不断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女人,庄易一颗心沉了又沉,像是有一根儿羽毛在挠着一样,喉结上下滑动着,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抱着她往外走。
走到仓库门口,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抢先一步打开了仓库大门。
“瑟瑟她怎么样了?”
锦阳满脸焦急的站在仓库门口儿,怜惜的目光就一直没从锦瑟的身上离开过。
庄易阴沉的眼睛一刺,声音还是那般冷冽低沉,却染上了几分低哑,似乎是懒得说话,凉薄的唇只吐出三个字儿,“她没事。”
说罢,就再也没给锦阳说话的机会,提起步子大步走向路边。
锦阳紧跟在庄易身后。
看锦瑟那从未有过的难受劲儿,他怎么会相信庄易说的她没事?
同是男人,庄易懂的,锦阳自然也懂。
与此同时。
“吱——”
“吱——”
……
轰隆隆的引擎声夹杂着接二连三的刹车声从马路边上的方向传过来。
闻着声音望过去,一辆又一辆的黑色豪车有序的在路边停稳,足足有三四辆。
随即,每辆车上齐刷刷的下来两名高大的黑衣男子,每个人又硬又冷的脸上都架着一副黑色墨镜,气势慑人,极有秩序。
这儿是市郊的一个废弃仓库,仓库周边长满了荒草外的荒凉。
为首的黑衣男子带着身后的一行人直奔庄易这边儿,直到走到庄易的跟前站定,摘下高挺鼻梁上架着的墨镜。
“二爷。”
雷铁恭恭敬敬的看着庄易,声音低沉有力。看着庄易怀里极度不安分的女人,以及庄易衣服上,脖子上明显被怀里的女人染上的血渍,雷铁若有所思,心中甚是不解,却也没有多嘴。
看着眼前的英俊男人,锦阳的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从未在赌场见过这个男人。
恍惚间,他更加看不懂庄易了,也更加摸不清他的底牌,甚至不确定他还有多少张底牌,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他眼中的意想不到。想必,他的得力助手,明处的有,暗处的更有。
庄易微微点头,不着痕迹的掐掐锦瑟的腰,试图让她安分点儿,随即才沉着嗓子吩咐,“去搜,看着四处还有什么同伙儿,务必留活口,带回去,审!”
最后一个字儿,庄易几乎是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就看他咬牙切齿的程度,就能料到被搜到的人下场究竟有多惨烈了。
“是!”
雷铁得了庄易的吩咐,留下两个人守在庄易身边儿,就立马带着一行人分头行动。那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不愧是庄易的心腹。
这时,早就听到动静儿的“娘娘腔”躲在仓库后面愣是被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体一抖,竟然有了尿意。
娘啊!
这次算是得罪了祖宗了!还能有活命的机会么?
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啊?
刚刚,就在他解决完了自己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之后,就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的往仓库门口儿的方向走。谁料,才走到一半儿,就看见了不远处风风火火往仓库门口儿走着的庄易和锦阳。
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人,“娘娘腔”心念不好,又赶紧退回了安全的地方,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一边儿想着办法,一边儿担心着自己大哥。
别看自家大哥平时对他态度十分恶劣,但到底也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了,他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而且,这些年他们能活命,也多亏了他大哥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会儿好了,来了更多的人,他们更是插翅难飞了!
怎么办?
“娘娘腔”的双腿哆嗦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自身都难保了,就更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想计策了。
跑?
还是不跑?
……
顾及着锦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