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平被小棉袄感动的眼泪汪汪,他的女儿还这么小,就已经懂得安慰爸爸了,多乖多让人可爱哪。
于是一把抱起甜宝,跟她顶了顶牛牛,
“哞哞哞――有我们家小甜宝在,爸爸就是再难过也会开心起来了。”
父女俩温温馨馨,温朝阳牵住神色复杂的苏玉秀,低低叫了一声,
“妈。”
苏玉秀捏捏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晚上,两个孩子早已听着睡前故事进入梦乡,苏玉秀却还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着她又翻了个身,温向平向她的方向挪了一点,轻声道,
“怎么了?”
苏玉秀抿抿唇,翻了个身背对温向平,半晌,低声说,
“考大学这事儿…你别急…不行就再复习一年,找个老师好好学一学…”
温向平心底一软,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她的顾忌,岳家的顾忌,他心里都清楚,毕竟他是一个前科累累的人,在他们的印象中,混账程度也确实够得上渣男这标准。
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不会因为别处的失意,就在最亲近之人身上发泄怒气,更不会对最亲近的人,披着虚伪的温柔,实行伤害之事。
苏玉秀颤了颤,却没有拒绝。
温向平温柔了眉眼,声音亦温柔如水,
“好,都听你的,我不急,我有这么体贴的妻子,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还有明理的岳父岳母,人生目标达成了大半,我还有什么可急的呢。
“考大学也好,上工也好,都不过是一种让家里过得更轻松、更有质量的手段,这种不行,就换那种,总有一种方法可以做到。
“总有一天,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好好扶养长大,会给你创造一个好好的家,相信我,恩?”
苏玉秀把脸埋进他的臂弯,半晌,悠悠传来一声“嗯”。
温向平不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虽然无人看见,却温柔了一地月光。
……
苏玉秀悠悠转醒,看见旁边已经人去被空。
苏玉秀一惊,心里的不安急剧扩大,连忙撑起身来,目光搜索着那个人。
难道,昨夜又是一场谎言?
彼时,温向平正伏案桌上,奋笔疾书,闻声停笔,轻声道,
“我在这儿呢。”
苏玉秀仔仔细细把温向平打量数遍,仿佛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半晌,才故作无意的勾了勾耳边一绺碎发,
“你起的这么早啊。”
确实很早。村里人向来天蒙蒙亮就要起床,温向平起的比苏玉秀还早,半天都只能点着油灯写。
这油灯是个贵的,还是温向平备战高考时,苏承祖咬牙买回来的,平时很是舍不得用。因此天刚蒙蒙亮,温向平就把它熄掉了。
温向平也不拆穿,只笑道,
“我想写点东西拿去城里投稿,看能不能挣点润笔费回来给孩子们买点糖吃。
苏玉秀以为他又是要打着这名义偷懒不上工,眉头拧了起来,
“可是…地里的活计…爸一个人干…太吃力了。”
特意不提自己和李红枝,这就是要温向平想想当时收麦的时候他是如何勤劳的了。
温向平失笑,
“工肯定是要上的,所以我才一大早爬起来写啊。”
看着对面渐渐泛起红霞的俏脸,温向平心思一动,对她招了招手,
“你来。”
一早晨误会丈夫两次还叫人家看穿,苏玉秀脸都快埋到脖子里了。但还是故作大方的下炕,走到他身边。
温向平起身把自己披着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
“怎么不披个衣服,大早晨还凉,又是刚睡醒,小心着凉。”
苏玉秀呐呐,抬起大眼看了一眼温向平,只见他满脸关切,肩膀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手透过薄薄衣衫传来的火热。
她又低下头去,呐呐道,
“那你呢。”
温向平坏心骤起,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她拥入怀中,甚至坏心眼的在她的颈窝边嗅了嗅,
“我有你这个小火炉啊。”
苏玉秀一僵,已然是不敢动弹了。
结婚七八年,除了那些夜里,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
温向平失笑,
“不要紧张,来,帮我看看我写的这篇怎么样。”
苏玉秀故作放松,扫了一眼桌上的纸,嘴角渐渐抿起,呐呐道,
“我不识字…”
倒不是完全不认识,毕竟她也是上过小学的,只是这上面好多字都是她没学过的。
温向平拥着她拿起纸张,在她耳边温柔道,
“那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苏玉秀耳垂红红,点了点头。
温向平于是温声念到,
“人间有一座山叫蜀山,高耸入云端,终年云绕雾缭,仙气飘飘,人们都说,山顶上一定有神仙在居住。
“但其实,蜀山上没有神仙,不过,却有一个宗派,一个修炼仙术,要渡天下人的宗派,因为坐落在蜀山之巅,故名蜀山派。
“蜀山派最厉害的弟子被称为大弟子,其它弟子要称呼他为大师兄,百年一换。由于蜀山的弟子都学习了法术,皆能御剑除魔,胜过常人许多,蜀山长老为了约束弟子,磨练他们的心性,不叫他们恃强凌弱,于是定下了没有师命,或不到邪魔侵入人界之时,蜀山弟子皆不准下山入世。
“一日,蜀山掌门忽闻山外有婴儿啼哭之声,于是闻声而去,在山脚找见一个弃婴。掌门见之不忍,于是把他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