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地叫了一声:“父王!”
驼罗王高兴极了,立马变身为慈父,抱起自己的女儿原地转圈,一个劲地哈哈大笑,十分豪迈的样子!
然后,他大手一挥,召来一名宦官道:“传令下去,驼罗国公主归来,狂欢三日三夜,以示庆祝!”
那宦官躬身道:“是,陛下!”
驼罗王完全把公子澈当成了透明的,又召来一群婢女,给朵朵梳妆打扮,换上了真正的公主服,还有一顶黄金打底、镶着各色宝石的绝美皇冠,以及一双鲜艳夺目的凤头履。
公子澈看见朵朵身边围绕着一大群献媚讨好的人,自觉无趣,便走到一张书桌前,瞥见上面摆放着一幅手绘画,画上美人红衣胜血、天香国色,正是自己的母亲慕容倾城!
他不由愣了一下,伸出手想拿起这幅画,却听驼罗王沉声喝道:“住手,别动我的红衣美人!”
公子澈瞠目:“你的红衣美人?!你确定?”
驼罗王扬了扬眉:“她就是我的女神!怎么了?”
公子澈瞪着他:“陛下,你知道她是谁吗?”
驼罗王有点郁卒:“不知道!三个月前,本王去女儿国附近的绿洲上狩猎,看到她像红衣仙女一样从天空中掠过,美艳不可方物,一眨眼就消失了!本王顿时惊若天人,从此对她念念不忘……并叫御用画师画下她的容颜,一日看三回,朝思暮想,欲罢不能!终于惹得那毒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利用一种妖术集结后宫三千怨妇来谋反,还诬陷我的红衣美人是狐狸精!”
公子澈叫道:“她才不是狐狸精!她是女儿国国王,也是我娘!”
驼罗王眼一凸:“……”
公子澈义正词严的道:“我娘心里只有我爹一个人,你就不要再对她痴心妄想了!”
驼罗王回过神来:“你爹是谁?”
公子澈拿起一支狼毫笔,刷刷几声,在母亲身边画下了父亲的英姿:“这就是我爹……如果你不想被他一剑封喉,就别打我娘的主意!”
驼罗王眯起眼道:“本王有千军万马保护着!你爹能奈我何吗?”
公子澈严肃的道:“我爹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他作为前任武林盟主,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你首级,简直是易如反掌!”
驼罗王抿着嘴,不吭声了。
朵朵提着裙裾走过来:“澈哥哥,父王……你们在说什么呀?”
公子澈还没答话,驼罗王便牵起女儿的小手道:“走,父王带你去外面看狂欢晚会!”
朵朵挣不脱他的钳制,只得乖乖跟着他来到皇宫外面。
狂欢令下来的时候,驼罗国民众便塔起了一个三丈高的舞台,燃起一堆熊熊大火,男女老少尽情地唱歌跳舞,欢天喜地!
驼罗王抱着女儿登上了舞台,接受万民的跪拜后,开始挽着女儿的手教她跳舞。
台下人声鼎沸,掌声和喝彩声如雷鸣般彼起此落,连绵不绝!
一曲舞毕,观众纷纷跑上台去献花讨欢心,女的直接朝驼罗王抛媚眼、送秋波,男的更是明目张胆地向朵朵飞吻示爱!
夜色苍茫。公子澈牵着一辆马车,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热闹,那落寞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而寂寞,却是一个人的狂欢!
朵朵发现了台下的公子澈,忽然一把甩开了驼罗王的手,摘掉头上的宝石王冠,踢掉脚上的凤头履,再脱下身上的公主服,只穿着一袭里衣,赤足跑下了舞台,向远处的公子澈跑去,一路大叫着:“澈哥哥!”
驼罗王脸色阴沉,眼中射出一缕暴戾的光芒,有如黑夜里的火花,周围的民众顿时停止了狂欢!
朵朵气喘吁吁地跑到公子澈跟前,浑身香汗淋漓:“澈哥哥!”
公子澈笑了笑,用丝绢擦掉她的汗珠,又从马车里拿出她的公主裙和水晶鞋,小心翼翼地替她穿上。
朵朵牵起他的手,甜甜一笑道:“走吧,我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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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罗国皇宫。
公子澈拉着马车站在丹墀下,平静地望着龙椅上的驼罗王道:“陛下,我要娶朵朵公主。”
驼罗王微微冷笑:“你一介江湖草莽,拿什么娶我女儿?”
公子澈缓缓道:“我爹是武林盟主,我娘是女儿国国王。”
驼罗王挑眉道:“那是你父母的功绩!你自己有什么?”
“我有一座城池,男耕女织,人人安居乐业。”
“贵国的王朝气数已尽,你既有城池,为何不称王?”
“快活城是我心中的一方净土,我不愿让它沾上杀戮和血腥。”
驼罗王冷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生逢乱世,普天之下,何来净土?弱肉强食才是王道!”
公子澈:“……”
他真的别无选择,非要走上那条王者之道,才能抱得美人归吗?
朵朵看着左右为难的公子澈,怯怯地开了口:“父王,你明明答应过要把召唤神鸟的方法告诉他……”
“宝贝,这个和娶你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啊!”
朵朵嘟起嘴:“我不管,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自动跟他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看你!”
驼罗王撑着额:“宝贝,别任性……你娘走了,我已经很愧疚;你再走了,我会崩溃的!”
朵朵眸中泪光莹莹:“父王……我想问一句:你眼中只有江山,那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