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呀!敢问这……这位……小姐……你是那一位?”
心下里不由暗暗叹道,
女人家这般冒冒然寻上门来,难道是那个死鬼在外头的相好?
他若能寻到这般模样的相好,老娘便是立马滚蛋也认了!
却听面前那女子道,
“我夫家姓赵,我家夫君乃是陶先生朋友,这厢特来与陶娘子有事相商!”
……
隔了三日,赵旭这边犹是不死心,又去寻了两次陶裕贤,却被他早知机的躲开,竟是连人也见不着了,心下不由真恼了,
“爷爷家大业大还怕寻不到干练之人,罢罢罢!不来也罢!”
却在这时有人来报门口有位陶先生求见,赵旭心中疑惑,
“怎得自家又送上门来了?”
“请他进来!”
小厮领了陶裕贤进来,只见他过来一躬到地,
“赵大官人,陶不谦前日里多有不恭,今日特来陪罪了!”
他一抬头,赵旭却是吓一跳,前几日本是白面书生一个,怎得到了今日却满头青肿,嘴歪眼斜,竟似被人狠狠打了一顿的样儿!
“先生怎成了这般模样?是何人敢如此欺辱先生,待我去与先生讨一个公道!”
陶先生连连摆手道,
“不……不必如此,乃……乃……是家务事儿,家务事儿,不敢劳动大官人!不敢劳动大官人!”
赵旭心下惊异,这位陶先生家中竟有一位河东狮!瞧这模样那位身手想来也是十分的了得!
陶先生坐下来苦笑道,
“赵大官人,日前所言之事,却不知如今还做数否?”
赵旭笑道,
“自然是做数的!若是陶先生能前来相助我赵雍善,我赵某人自不会亏待先生的!”
“只是……我陶某却有一事想言明!”
“先生请讲!”
“我陶某人入你赵家,却是不入奴籍的!”
赵旭听了哈哈大笑,
“陶先生误会了,我那里会让先生入奴籍,只是请先生任我赵旭的大管家之职,不论月银,只讲年俸,也不与下人们住在一处,乃是单独辟一处院子……”
说着将那一应福利全讲了一遍,又道,
“因我初初分家多少事儿也没有上手,您这分例却是比照着赵家三等管事所行,若是您觉得不妥也还可再提一提,待到那边去安顿下来,便按五年涨一次……”
陶裕贤连连摇手道,
“大官人如此优待已是太厚!陶某人不材得蒙赵老爷资助,又有大官人看重实是三生有幸,至于俸禄嘛,只待大官人用了小的,能为大官人分忧解劳再讲不迟!”
赵旭笑道,
“陶先生如此直爽,赵某人也不扭捏,如此我们便讲定了!”
“讲定了!”
两人自招了小厮来伺奉不提,待那陶裕贤走后,赵旭回来后院拉着林玉润的手儿笑呵呵道,
“今儿那陶裕贤又来寻我,说是应了这差事,我瞧他应对谈吐十分不俗,也不是那起子迂腐古板之人,想来也不会时时说教与我!确是有能耐,只是他……有些儿缺德……”
林玉润好奇笑道,
“哦?雍善何来如此一说?”
赵旭笑着将当日那詹二寻陶裕贤的事儿一说,
“你道他出了什么主意?他让那人回去在他老娘的粉子里灌了二两巴豆粉,又说这好东西只能孝敬老娘去,连孩子也不给吃,便日日哄着她吃了些,那人老娘连着四五日都拉肚子,拉得人都软了,便再也不碰那粉儿了,去那买假药的门口堵着骂了三回,生生逼得那人退了她的铜板儿才算完……”
林玉润听了笑个不停,
“这法子确有些损!”
赵旭笑道,
“这种人我倒爱用,那些个守着礼教遵着尊卑的老古板,最他娘没意思,你守着,别人未必守着,难道还望着他欺负你欺负到心软,自家改了不成?咱们家才不兴留这种傻子!”
他又皱眉道,
“只是这陶裕贤又如何变了主意?我瞧他今儿来,身上、脸上带着伤,听口气竟是被打了!这事儿莫非还有人暗中出手不成?也不对,听他口气倒像家里婆娘打的!”
林玉润听了噗嗤一笑,
“没想到这陶娘子身手竟如此了得!”
那日里林玉润去到那小院一看,就知这位陶裕贤先生实在很是惧内,又见他家徒四壁,实在是穷得可以了,陶娘子如何能不急?
上前去只将这事儿一说,陶娘子只觉着天上掉了馅饼下来,欢喜昏了!
又听说自家那男人几次三番拒绝,真是气得不行,便道,
“定是他又摆那穷酸读书人的臭架子,他那榆木脑袋不狠狠捶几下便是不会听得进人话!”
林玉润又无奈道,
“因是不久就要离了沧州,我们这厢相请陶先生也是急了些,只是日子不等人,多少事儿也要人来主持!若是实在不行,也不敢勉强陶先生,只怕要另请他人了!”
那陶娘子听了急道,
“大奶奶请安心!我今儿晚上便让他改了主意,自家到赵府上去,如此好的事儿他还要推三阻四,看我不好好捯饬他一番!”
说罢还去寻了那放在洗衣石边的捶衣棒,林玉润见那拳头大小的棒头心里一惊,忙道,
“陶娘子,还请手下留情,莫把陶先生打坏了!”
陶娘子点头道,
“大奶奶请放心!这事儿我也不是干那一两回了,手下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