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风喘着粗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过后,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掷地有声道:“族长,咬人的事,要真是喜神做的,那我吴江风这颗脑袋,就留下给洪氏族人,当尿壶!”
洪氏族长脸色一变,随后讪讪一笑,有些为难地说道:“吴道长,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话。可前后死了五名族人,要是不把事情搞明白,我也无法给族人一个交待啊。”
吴江风冷哼一声,拉着罗天阳到身前,指着他说道:“族长,身为当事人,我解释得再多都没用。罗道长,他是一位道术高超的茅山道士,从江南来湘西办事。我之前并不认识他,只是在路上碰到,才结伴来到洪家湾。现在让他来评判此事,你意下如何?”
洪氏族长缓缓点点头,目光落到罗天阳身上,眼含微笑道:“罗道长,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每赶一具喜神过来,都有人被咬死,罗天阳心里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但又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联,沉吟片刻后就问道:“族长,前几次咬死人后,你们检查过喜神吗?”
洪氏族长即刻回道:“第一次族人被咬死时,连吴道长都怀疑是喜神做的,可检查过后,却没有发现喜神有何异常。今天早上发生这事后,我们立即赶到祠堂,会同吴道长一起查看喜神,喜神躺在棺材里,非常的安静。”
稍顿过后,他沉声道:“可巧合多了,总会让人怀疑的……”说这番话时,他没有看吴江风,但言下之意谁都听得出来,他是有所怀疑的。
罗天阳苦笑着瞟一眼吴江风,随后解释道:“族长,喜神就是一具行尸,其尸身上封有魂魄,尸变时肯定会咬人,或者沾血后定会尸变。若真的发生尸变,那它嘴里肯定会长出两颗大獠牙,只要检查下它的牙齿,就能确定是不是它咬死人。”
只见洪氏族长脸色一变,怔怔道:“每次我们只看下喜神在不在,并没有检查过它的牙齿。”
“罗道友,你应该知道,老让喜神接触生人,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吴江风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给洪氏族人一个明确的交待,恐怕连喜神都走不了。罗天阳可不想因此耽误路程,立马小声建议道:“吴道长,若不检查下喜神牙齿,恐怕不好交待啊。”
沉思半晌,吴江风随后对洪氏族长道:“族长,要查也可以,但人数不能太多。”
“行!”洪氏族长非常干脆地答应道,“我和喜翠她爸一起去,看着罗道长检查。”
“族长……”
那中年女子刚开口,就被洪氏族长不由分说地挥手打断:“喜翠她妈,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出面得好。”
“那我去吧。”中年男子有些畏惧地瞧一眼她老婆,嘴里嘟哝地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达成一致意见后,吴江风走在前头,罗天阳紧随其后,洪氏族长和中年男子跟在后头,四人一同来到祠堂后院堂屋。
堂屋中央的红色棺材,板上的镇尸符依然完全如初,正前方摆着一只小香炉,上面插着三炷香,冒起的三缕青烟随风而散。在它的东南角,点着一盏古朴的油灯,亮着蓝幽幽的光芒,直竖的火苗,任从屋外风吹进来,都不能令它有一丝改变。
吴江风指着红色棺材,大声道:“罗道友你看,棺材上的镇尸符都还在,喜神怎么可能逃出去?”
对他这番话,罗天阳心下不以为然,要是他存心掩饰,在棺材上补出几道镇尸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心里这么想,但他脸上却不动生色,只是说道:“吴道长,你不用解释,只需让他们看下喜神牙齿,真相就会大白。”
摇摇头唉地长叹一声,吴江风走到一旁,取出三炷香,用火符点燃。他随后来到红色棺材前,躬身行了一礼,说了一番请喜神莫怪的话,将香火恭恭敬敬地插到小香炉中,再行一礼退后。
他走到一旁,伸手请道:“罗道友,麻烦你开棺,免得让人说我做过手脚。”
听着他这有些幽怨的话,罗天阳不由苦笑一声,朝他点点头,而后走到棺材中间部位,双手往棺材盖上一搭,发力将它掀了下来。
走到一边,轻轻将棺材盖放好,他立马来到棺材前,朝里一望,心中不由大定,不是喜神干的!
喜神两眼紧闭地平躺在棺材中,额头上有一道镇尸符,它那鲜红的嘴唇同样紧闭,嘴角边并没有发现大獠牙。
罗天阳扭头望着洪氏族长,轻笑道:“族长,喜神嘴边没有大獠牙,说明人并不是它咬死的。”
洪氏族长刚一点头,那中年男子却马上叫道:“不打开它嘴巴看看,怎么能断定没有大獠牙呢?”
尸变后的行尸,两颗暴突于外的大獠牙,跟僵尸的大獠牙一样显而易见,它的嘴唇是遮掩不住的。对中年男子驳自己面子,罗天阳心下感到有些不悦,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但没有吭声,只是冷冷地瞧他一眼。
而吴江风则暴怒道:“罗道长是茅山高人,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中年男子低下头,紧咬着嘴唇,没敢再出声,但从他的眼神看,他心里是不服的。
这时,洪氏族在旁接口道:“吴道长,我们只是普通人,对鬼鬼怪怪的事不懂,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喜翠她爸一般见识。”随即他又叹息道,“唉,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啊。”
见洪氏族长也有进一步检查的意思,罗天阳知道不打开喜神的嘴巴,定无法令他们心服口服,可乱动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