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干活的码头就在洛阳城的城北,马车在码头外停下,王澈和典韦的朋友迅速下了马车,王澈站在马车前,将车马费交给了车夫,随后才离开。
王澈见到了不远处的典韦,仍旧再与那些人理论,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人嘴角还带了血渍。
看上去典韦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一拳全力打上去,那人可能真的会死。
“典兄!”王澈来到典韦身边。
“兄弟你怎么过来了?”典韦见到王澈,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随后见到自己在码头上认识的兄弟站在王澈身后,心中明了,是他回洛阳城给王澈报的信儿。
“官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不一会儿就要到了。”王澈说道。
说完之后,看向对面:“诸位真的要让官府来插手此事?”
王澈的声音不大,但是冷静的态度说出这么一句话,敲打在对方的心上,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
王澈身上穿着的,虽只是普通的长袍,整个人倒是透出几分读书人的气质,而在场的,大多都是卖力气吃饭的平头百姓,见到王澈这样的人,还未知道王澈的身份,心里的底气就先泄露了几分,万一是哪家权贵的门客呢?
洛阳城中,惹不起的一是权贵二是富户,三就是读书人了。
现在落魄的读书人,说不定哪天就被权贵看上了收入门中做了门客,就此飞黄腾达了呢。
不管以后的事儿,总之洛阳城内的百姓,只要脑子灵活一点儿,聪明一点儿的,就不会去招惹读书人。
王澈也只是“冒充读书人”而已,真要他说什么经史子集,他是一概不知的,现在这年头,唐诗三百首都还没出来呢,但是旁人哪儿知道,王澈就是洛阳城中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酒馆儿的账房先生,说是账房先生,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个代理掌柜的,帮着看着酒肆,然后收收钱,记记账什么的,整天站在酒肆的柜台后头。
“这大个子打伤了我们的人,难不成就这么过去?”对面为首的人说道,那人看上去应该就是他们的工头了。
“若是你们不来找麻烦,某岂会好端端的对你们动手?”典韦怒道。
明明是他们先过来挑衅找事儿的,如今打不过了,又开始说这话。
“稍安勿躁。”王澈止住了典韦的话头,眼神示意他先安静下来,随后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人,说道:“既然你们报了官,官府的人也一会儿就来了,那么,咱们在官府的人来之前,好好的把这事儿给掰扯掰扯,谁有理,谁无理,若真是我这兄弟无故对你们动手,那你们那边受伤的那个人的医药费,在下全包,但此事若并非是我这位兄弟引起的,那也就别怪在下不讲情面了。”
王澈此话一出,对面的气焰霎时间便消退了不少,王澈见状,心下了然,这件事情如同典韦说的一般,他们确实不占理,惹怒了典韦,这才被典韦摁住好一顿揍。
“你们挑衅我这兄弟在先,我兄弟不过是被迫还手,如今你们竟然还有脸来为难我兄弟,倘若我兄弟没有一身武艺傍身,是不是还要被你们这帮人欺负下去,是不是受伤流血的就是我兄弟了!”王澈怒道:“脸呢?!不要了吗!?”
“就是,明明是你们先来找我们麻烦的。”
“不就是看不惯找我们干活儿的人多吗?”
“是啊,明摆着欺负人!”
平日里与典韦一同干活儿的人也纷纷出言,一时之间,场面再次乱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你这兄弟打伤了人,总不能就这么过去,先前即便是我们的不是,可是我那兄弟的伤怎么说?”站在王澈对面的人说道。
“你们给我兄弟道歉,你那位兄弟的医药费,我来出。”王澈说道。
人活在世,不争馒头争口气,此事错在他们,所以,他们必须要给典韦这些人道歉,一码归一码。
“我这弟兄伤的这么重......”
“死了吗?”王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满脸血,不断的呻吟着的人:“受了伤,不赶紧送去医馆,还让他躺在这地上,呵,表面兄弟,对了,另外告诉你,你得谢谢我兄弟手下留情,否则他这一拳下去不留情,你那弟兄可能不会躺在那里疼的叫唤了。”
典韦全力一拳,就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挨了,真的会死。
说的没错,典韦听到王澈如此说,心中暗暗认同,自己真没用全力。
王澈想要将这件事在官府的人到来之前解决掉,只是他却是低估了官府的那行人的速度,这边儿还没说几句话呢,官府的人便到了码头这边。
“让开让开,我们是部尉府的,是谁让人来部尉府报的官?”两个腰间挎着长剑的年轻男子拨开人群,带着几个部尉走进了人群之中,来到了王澈与对面那个人中间。
两人在中间站定之后,从他俩中间,又一名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身上的衣着打扮,却是与这两名挎着长剑的男子不同,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两名挎剑的男子身上穿着蓝色的粗布长衫,但是这位公子,身上的衣着,却多是锦缎,这年轻男子个子不高,但是看上去却很健硕,一双小眼睛之中却是泛着奕奕的神采。
来人双手叠在腹前,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众人。
部尉府的人一来,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自官府的人到来之后,王澈的目光就一直在官府的这些人身上徘徊,尤其是这个为首的个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