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孟德,半年前在洛阳城名声大噪,如今遇刺身亡,也是与半年前的事情有关系,是被人报复,说起来,也的确是可怜,怪只怪,他命不好,也怪那些宦官,太过猖獗!”
“哎,我还以为,这曹巨高就曹孟德这一个儿子呢,曹孟德一死,老曹家又绝后了,没想到啊,他在陈留还有个儿子。”一官员调侃道。
“说起来也是有趣,曹孟德一个宦官的孙子,去得罪蹇硕这样一个宦官,虽然得了名声,但是瞧瞧现在......”
“说到底,曹孟德没有做错什么,几位大人,也无需如此人后议论吧?而且,曹孟德已经去了,这样议论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几位大人心里可还过的去?”朝中也不伐刚直不阿之人,此人便是蔡邕。
蔡邕少年时即博学多闻,师从太傅胡广。喜欢文学、数术、天文,还擅长乐理。
桓帝时,中常侍徐璜、左悺等五侯,擅权不法,听说蔡邕的琴鼓得好,于是告诉桓帝,命令陈留太守督促他启程。蔡邕不得已,走到偃师,假称生病,返回家中,建宁三年的时候,桥玄任司徒,征召他为掾属,受到桥玄的厚待。后出任河平县长,现如今被召拜为郎中,在朝中听政。
曹操的事情,蔡邕也是早有耳闻,他心中十分赞赏曹操的品性,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人家为人端正,这就足够了,出身的问题也并非他本人的过错,而且在桥玄府上的时候,蔡邕也听到桥玄对曹操是赞不绝口,能让桥玄如此称赞的年轻人可不多,对于桥玄对曹操的评价,蔡邕也是听在耳中记在心里的。
当今这世道,有个中正耿直的人才能为朝廷所用,还不惧权贵,实属难得。
因此,在退朝之后听到朝中同僚如此调侃曹操,蔡邕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因此才出言提醒。
“蔡中郎说的是,是我等失言了。”两人见是蔡邕出来,忙认了个不是,穿好鞋子之后抱着笏板离开了大殿。
蔡邕看着这离去的两人,暗自摇了摇头,朝堂之中,怕是大多都是这等人吧?
说心里不寒是假的,但却又丝毫没有办法,桥玄公怕不是已经看透了,所以才宁肯在洛阳闲散着,也不愿入朝为官。
天子的诏书被快马加鞭送往顿丘,曹满一行人在顿丘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就差这一道天子的诏书了。
顿丘如今仍旧是县丞王福主事,老辛也依旧在调查顿丘县的事儿,最主要的,就是调查这个王福。
宅邸里,王澈和曹满还有夏侯惇和典韦,众人都在厅中聚着。
老辛则是站在厅中。
“主公,顿丘县这边的事情,大致已经查探清楚了。”老辛拱手说道。
老辛的主公是曹操,但是曹操已经死了,因此,曹满作为曹操的“继任者”,自然也就成了老辛和宋镒的新主公。
“仔细说说。”曹满说道。
“诺。”老辛应声道:“这顿丘县如今是县丞王福主事,也不仅是现如今如此,以往,也是如此,以往历届顿丘县令到任之后,其实也只是空有个县令的名头,手中并无实际权力,处处受到这王福的掣肘,而且,这顿丘县的赋税,也并非都是上缴朝廷,除却每年朝廷额定的赋税之外,其余的,都是进了王福个人的府库,而且属下还听说,王福在这顿丘县,还有一处秘密库房,里面都是这么多年来他搜刮的民脂民膏。”
“可有查到这王府背后是否有什么人?”王澈看向老辛问道。
老辛摇摇头:“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听说王福以往也曾往洛阳送过东西,至于送给谁,现在已经无从查证了,除非他再次行动,往洛阳送东西。”
曹满点了点头:“看来,这顿丘县令的位子,也不怎么好坐啊。”
“县丞王福,就是挡在咱们面前的一座小山,若是这座山不移开,往后的路,也就不用走了。”王澈笑道:“所以啊,小满,你的第一个目标有了。”
“王福?”曹满挑眉。
“正是,就用这个王福,试试手吧。”王澈笑道。
王澈丝毫不怀疑曹满的聪明能力,但是毕竟以往都是在曹操身后,如今是需要她自己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以咱们现在的身份,也动不得王福,还要等洛阳那边,天子的诏书下来,我正式坐上顿丘县令的位子,方能动手,如今能够做的,就是继续查探王福的消息,将这人查透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曹满说道:“老辛,你与宋镒继续查,切勿暴漏身份。”
“诺!”老辛拱手应声道,随后退出了前厅。
老辛走了之后,曹满的目光扫视过厅中,看着众人:“今天让你们聚在这儿,还有一件事,算算时间,大嫂她们也要到顿丘了,这件事情,我还没想好如何与她们说。”
“或许,她们已经知道了。”王澈说道:“妙才回洛阳送信,再赶回来,途中一定会与嫂夫人一道回顿丘的。”
说到此处,王澈也是叹息一声,丁氏和刘氏都是今年刚刚与曹操成婚,这才半年的功夫.......
一时之间,厅中的气氛有些压抑,连典韦这样的糙汉子,都心里都觉得闷得慌,虽然与典韦没多大关系,毕竟相处了半年,交情还是有的。
“如今,最好的安排便是等到两位嫂夫人到顿丘之后,与孟德兄的灵柩,一同回陈留......。”王澈说道。
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曹操的身后事一天不办完,对于曹满来说,这就是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