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以为十姐的办法可行,但太过复杂,且攀城而出爹爹可以做到,娘娘和小妹怕是就难了。”王十说完这套计划满脸都是得意,期待着掌声,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声音从角落中响起。
“老十七,你是不是皮肉痒痒了!”王十回头一看,眼珠子立马就瞪圆了。反对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平日里没啥话也没啥存在感的王十七。连她都敢反对自己,还有天理吗!
“嗨嗨嗨,警告一次啊,违反会议纪律。社长和副社长都在呢,轮得到你主持会议吗!坐下老老实实听着。
十七丫头,别搭理她,敢欺负你就和社长爹爹汇报,我抽了她的筋!来来来,过来说,说说你为啥反对。”
洪涛也没料到王十七会反对王十的计划,这个丫头比王十八也就稍稍好那么一点点,本质上依旧是俗事不理、埋头专业的性格。
她之所以会来,完全是挂了个教育和医疗发展委员会主任的头衔,结果又被选入了委员会,职责所在不得不来。一般而言在这种会议上她就是个应声虫,爹爹说啥就是啥,多一句话都不会说,更没有意见。
“恕孩儿不孝,爹爹有办法不钻粪桶出城,可是要装死人……”王十七压根儿也没怕过王十,冷着脸走到桌边说出了她的办法。
“死人……”洪涛不太明白。
“你这丫头怎么咒爹爹死,还不如钻粪桶呢!”王二皱着眉不太爱听,她和王十穿一条连裆裤,自然更偏向于王十的办法。
“等等,你是说让爹爹暴毙!”原本半脸怒气、半脸委屈的王十不打算搭理王十七,但听到死人这个词儿,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钻回桌边,和王十七来了个面对面。
“然也……其它的你们商量,我也不懂。”王十七并没让王十化过妆的男人脸吓住,淡淡的答了句又回到她的角落坐着去了。
“嘿嘿嘿……想不到十七妹也有如此天赋,不如来跟姐姐干吧,整天琢磨尸体有何意思。姐姐给你找活人开膛破肚,想杀几个就杀几个如何!”
王十笑了,笑的那叫一个邪恶,特意追过去以姐姐的姿态搂着王十七的肩膀开始蛊惑,还拿出了不小的筹码,就是听着有点后背发凉。
“你给我滚回来,还有没有点当姐姐的样子?赶紧说,暴毙是怎么回事!”洪涛也听不下去了,一个王十就已经很愁人了,再把王十七带坏,自己这个爹就没几年当头了。
而且一说暴毙他就肉麻,生怕王十七她们又研究出来什么怪玩意要拿自己做试验。那样的话,自己宁可背着长公主去爬城墙,反正当年在湟州也没少在雪山里攀爬悬崖峭壁,这点功夫还是有的。
“这是朝廷的律法,城内凡是有人因为不明不白的病暴毙,开封府尹就会特准出城深埋安葬,且不能耽搁。病人亲属若是知情不报,徒三百里仗二十,终生不许返京。沿途关卡见到开封府公文也不得阻拦,无论宵禁与否。我还有没说到的,你们补充。”
王十不情不愿的回到桌边把暴毙的规矩说了一遍,但她也拿不准细节,只能再把三个手下推到前台。她们才是常驻开封的本地人,必须清楚各种规则,否则就是失职。
“禀社长,主任说的很对……但通关文凭不好拿。如有苦主报官,马上就会有开封府的仵作亲自验尸,期间要以银针入胸腹口鼻眼试毒,再勾画图形,还有押官等人当场作证,无法作假。”确实有人清楚,又把细节帮王十补充完整,但他不太赞成这个办法。
“还拿针扎!算了吧,爹爹就是钻粪桶的命,钻吧。老十,我把话说在前面,粪桶一定得找好手艺人做,内层敷上防水布。但凡漏掉一滴汤水,我就让你去学院的厕所里当三年掏粪工!”得,白高兴,一听说银针刺穴的环节躲不过去洪涛就怂了。
背着长公主爬城墙也不靠谱,京城啊,岂是随便几个特种兵就能攻陷的。城墙附近小二百米都没有建筑物,谁敢随随便便超过警戒线就会受罚,在宵禁的情况下估计就得当场射杀,难度比粪桶大多了。
那些特种兵都是跟了自己七八年的老部下,因为自己怕脏就死伤太多也不值当。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钻,长公主和王小丫都得钻,一想起别人也跟着受罪洪涛就不那么难受了。
“无妨,本主任自有计较,就这么办。爹爹不用钻粪桶了,要嗝屁着凉啦,哈哈哈哈哈!”但王十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暴毙的办法比钻粪桶还保险,有了开封府的公文可以大模大样走出去,还没人敢仔细查验。
这个制度就是为了预防瘟疫的,古人以为不是特别厉害的瘟疫就不会致人突然暴毙,这种病比什么都可怕,必须尽快处理预防传染。
用银针刺穴并不是想检查病情,而是怕有人钻空子借机杀人冒充暴毙。没有外伤那就是毒死,这时的剧毒只有三氧化二砷,它里面会有硫和硫化物,遇到银反应成了黑色的硫化银。
“那你娘娘和小丫呢?”洪涛绷着一张脸试图给王十以恐吓,让她安份点,别得意忘形。
“嘿嘿嘿,既然是暴毙,那自然是一家人暴毙,死个干干净净才有震慑力。孩儿有办法让人瞬间死去,且死相极其难看,查不出任何用毒的迹象。不过此事还要爹爹允许,委员会就免了吧……”
王十七算是给王十提供了一条新思路,往常她的手下在各地搞暗杀,让对方死很容易,但如何死得合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