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不是人!
——————————————————
......
那白衣女子飘飘而行。
仿佛那河底并非河底,如同是另外一个镜像世界。
陆安康站在桥头能清楚的看见河底的一切,等着这一切都过去之后——
秦淮河再度恢复了他本该有的样子。
陆安康站在那里,又站了许久。
那女子倒地时什么人?
总归该有什么来历的?
可是那非人,非鬼,非妖的气息——
让人说不得,那到底是什么?
但是她带走了那些孩子。
或许真的能带着那些孩子到达一个适合他们的地方吧。
然而,那去处会在哪里呢?
陆安康当真不知道,即使他所学那么多,却依旧不知道......
他依旧在那里思索着。
直至一个身穿日本少佐军服的男人满满走到了他的身边,从陆安康脚下那些日本鬼子尸体上面跨过去之后,手中军刀立在桥上,双手扶在上面,就那样望着那白衣女子离开的方向,他瞧见的是尸体,自然瞧不见那些死去的人儿的魂魄到了那里。
那日本少佐身上虽然有寒意,但暂时没有杀气出现......这是意外的,应该他本该和陆安康先打一架的,毕竟他杀了这么多的日本人。
然而他的第一句话却是:“在我们日本,人死于战争之后,会有鬼差来接引他们前往地府。据说我们日本的地府,跟你们这边的地府是相通的?不知道可是真的?”
陆安康没有看那人,而是不着急的跟他解释道:
日本文化的魔界概念来源于佛教,就像的聪明的一休曾经写:佛界易入,魔界难进。
这是禅宗和尚、我心即佛的表现,禅宗有一句话叫:
知魔界如即佛界如
若魔界如佛界如
一如无二如
如是了知
则魔界无所舍
佛界无所取
那么日本文化中的魔界到底在哪里呢?
按照佛教观念来说,魔者磨也,《正字通》译经论曰:“魔,古从石作磨。梁武帝攺从鬼。”
魔皆在心中,阻人成事是魔,魔界也在人心中。
而中国的佛教和道教的地狱看起来一样,但在和尚道士眼中还是有区别的,主要区别在三点:
一是佛教认为六道轮回,道教是五道轮回。
二是佛教认为轮回之事是业果纠缠,道教认为是太一藏於水,行于时,太一生水,周而又始,以己为万物母。
三是完全佛教的轮回观念,我们烧纸给先人是毫无用处的,人死后就是中阴身,不能成佛就下地狱,在地狱之中也不能收到我们的祭祀,非要仰仗佛法才行。
不然就往生,但往生也有区别。
其中有往生三善道和三恶道的区别。
在道教的轮回观念中,人有三魂,轮回之一是其中一魂,就是我们常说的三魂七魄。
我们的祭祀祖先依然可以在阴间地狱享受到。
《阅微草堂笔记》有老僧入冥一说。
宏恩寺的僧人明心说:上天竺有位老僧,曾前往阴曹地府。
见到面目狰狞的鬼卒,驱赶数千鬼囚来在一所大官署外,都被剥去衣服反绑起来。
有位官员面南而坐,属吏手持名册点名,被点名的鬼囚,要一一接受皮肉精粗的检查和身体肥瘦的揣量,就像屠市买卖猪羊一样。
佛考虑到孽海洪波,沉沦在孽海中不能转生的鬼囚越来越多,无间地狱已经不能容纳,于是向阎罗王发出文书,打算将这里的狱囚转移过去,供魔众吃。
他们腹中有了食物,就可避免荼毒生灵了。
十殿阎罗王就此召开了一个专门会议,认为与民命关系重大的人物,没有超过郡守和县令的,他们造起福来最容易,造起祸来也既深又重。
只是每种中冤愆大多不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是通过冥司的业镜一照,具体罪过就都各有所归了。
其中对民危害最大的是胥吏,二是差役,三是官的亲属,四是官的仆从。
这四种人没有官的责任,却有官的权力。
官还要顾虑到自己的考核成绩,他们只知道谋取私利,攀龙附凤,依仗权势,作威作福。
他们的行为,足以使人敲骨出髓,流油滴血,是十分罪大恶极的。
四大洲内,只有这四种恶业最多,所以现在可以趁机清理地狱,将他们清出来去供应汤锅。
其中白嫩的,柔脆的,体肥的,都要供给魔王吃。
粗糙体瘦的,供给魔众吃。
因此,先要进行选择,作出区别,然后再发遣。
这中间罪业稍轻的,一经碎割烹炮,就化为乌有了。
业重的,将抛馀的残骨,用业风一吹,还会恢复本形,再提供到刀案上。
从一二次到千百次不等,要依据罪业程度。
业最重的,一天要无数次化形,反复屠杀剖解、烧烤烹煮,永无休止。
有魔界,天界才有意义,如手背之于掌心,二名而一体。
人性大同,时地有别而已,不论东西古今的神说都可印证。
至于文化衍生,也是因人地之别而有了不一样的表现手法,流通各方结合民间智慧不断推演。
就如初期的观音是王子形象,为了适应汉地人文的现实扭曲力场,就被变成女性形象了,唐僧的形象到了日本也被变性了。
而魔的形象演变,也是基于各地人心中所惧所想而成型的,各方魔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