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城,不可取啊!”
稳重如泰山的薛山,此刻却方寸大乱,神色之中,尽是一片震惊和惶恐。
副将吃惊道,“大帅,您这话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能够取下南城,就说明这古殇是徒有虚名,便不足为惧吗?”
“大意了,大意了,殇大帅,你好大的气魄,竟是用数次的大败,数万将士的伤亡,再加上这军事要地南城作饵,真是好气魄啊!”
薛山却不回答那副将的疑惑,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副将担忧道:“大帅,您究竟怎么了?”
“大事不妙也!”薛山苦笑道:“幼安,我们中计了!”
“中计?”这副将唤作幼安,跟随薛山多年,因为此薛山小了十几岁,薛山一向将其视作后生晚辈,他一生军事所学,对这幼安却从不保留,倾囊相授。
所以这幼安,就是说是薛山的徒弟也并不为过。
副将幼安,也最是钦佩薛山,对于薛山更是忠心耿耿。
见薛山从所未见地方寸大乱,幼安忧心道:“大帅,我们中什么计了?”
“离间计!”
“离间计?”幼安一怔,薛山慨然道:“若是我所料不错,此时此刻,那古殇的离间计策已经奏效,大王,只怕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了。”
“这……”
幼安骤然一惊,道:“大帅,您猜得不错,近日,就是我们军营之中,将士们似乎也听到了些风声。”
“什么风声?”
“将士们都说,大帅您近日接连大胜,包括打下着南城,全部都是因为与那古殇有所勾结,古殇故意将城池赠送给大帅您,让您好在大王面前邀功,骗取三军兵权,再与那古殇勾结,好覆灭奴王朝的!”幼安道。
薛山一惊,道:“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幼安道:“今日一早,南城城门外贴满了宣纸纸条,上面全部写着这样的内容,现在,这纸条上的内容,已经彻底在三军传开了。”
“离间计,这明显就是离间之计!”薛山神色微怒。
幼安道:“大帅,我想您也不必担忧,这种离间计策,拙劣至极,听说大王看完纸条之后,同样是一阵大笑,直言此乃敌人愚蠢至极的离间之计,将士们都不会相信的。”
“不,不!”
薛山苦涩道:“这古殇好高明的手段,离间之计,大计若愚,他不是想要通过这些小手段来离间我与大王,而是抓住了大王本来就对我心存戒备的破绽,故此才用的这一手离间之计啊!”
“大王他难道会信?”幼安不敢置信道。
薛山苦笑道:“如果你是大王,你本来就为之忌惮的元帅,突然有消息说与敌军勾结,便是没有真凭实据,你难道就一点芥蒂也不会有吗?
更何况,南城一取,我这与古殇勾结的罪名,恐怕就坐实了啊!”
“那,那咱们可怎么办?”幼安大惊失色。
薛山怔了怔,恍然低语道:“能有什么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像是古殇所说,这一次,我们比拼的,却是双方的王上!”
“幼安,你立马手书一封,并将其伪造成密信,然后派线人给小石王朝权贵们“送去”,信的内容,一定要叫小石王亲眼见到。”
幼安眼睛一亮,“是!”
……
……
“大帅,您这反间计,真的可以成功吗?”
小石王朝军帐之中,武植有些质疑地问道。
古殇笑道:“苍蝇不叮无缝蛋,本帅早就派人在奴王朝明察暗访过,这奴王朝王上段乔德与薛山一直是貌合神离,倚重薛山的军事才能的同时,他又一直担心尾大不掉,觉得薛山功勋太高,反会震主。
所以,薛山每次挂帅打完仗之后,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段乔德收回大权,不仅如此,听说薛山的妻儿全部都被段乔德扣押,明面上说是大王天恩,庇护薛山妻儿家人,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正是段乔德钳制薛山的手段罢了。
所以,本帅这次的反间计,正是因为不高明,却又最是高明,可以说是正中段乔德下怀。
况且,还有个嫉妒薛山才能,一直想要将薛山置于死地的蠢货段江西,你觉得,他会不从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可是,大帅,咱们的牺牲也太大了些,死伤数万将士不说,还丢了几座城池,如今,更是连南城就丢了,这也太……”
“武将军,你可听说过,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武植一怔,道:“这个末将晓得。”
古殇笑道:“那就是了,在本帅看来,城池好下,敌难除,若是区区一座南城就可以除掉薛山这样的心腹大患,我宁愿再让这样的南城十座,又有何妨?”
轰!这话如惊雷在武植心中炸响,武植凛然道:“是,大帅,末将明白了。”
古殇道:“明白就好,哦,对了,武将军,本帅有一事相求!”
“但凭大帅吩咐!”
古殇道:“本帅几次故意丢失城池,所谋不过是为了最终的胜利,但是你们明白,许多人却不明白。
特别是大王,他却必须明白。
本帅料定,薛山定然会还施彼身,同样会以反间计对付本帅。
只是前方战事吃紧,本帅不能脱身去亲自和大王解释,所以,这事情还要劳烦武将军亲自跑一趟,稳住大王了。”
武植抱拳道:“大帅放心,大帅才能天下无双,更是一心为我小石王朝,末将定然会说服大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