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溪见叱云莲再度垂眸,好似不想再理会他,他只好作罢。
可是,因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叶云溪最后还是拿了火把,径直穿过气味奇怪的房屋,走到了内屋。
所到之处积累了厚厚的尘灰,叶云溪一路过来,浑身上下不是尘土就是蜘蛛网。
“咿呀咿呀——”门扉发出轻轻摇曳的声响。
火光照亮内室,被尘封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
里头的一切器物保持得井井有条,床榻上的被褥也被叠的整齐简洁。
除了墙壁上那喷溅的血痕稍稍有些违和,其余的一切都让人感觉那么地平和。
也就是说,当日,那夺人性命的镰刀收割得太过快速,根本让那些喷血的死者来不及反抗。
叶云溪没来由地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有些恐惧地嘀咕了一句:“叨扰了……”
这个内屋不大,方圆一丈,里头的物事一目了然,上头的灰尘已经显示此地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实在没有什么看头。
叶云溪想着,走到连接内室和后院的那扇门扉处,正要伸手推门。
只听得后院传来“滴答”的声响,仿佛有人踢到了地上的石子。
叶云溪本就高度紧张,听到这声响立即心神一凛,当即用没有拿火把的那只手按上腰间的佩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
“吱呀——”门缓缓地被推开了,紧接着,门扉和窗棂在对流的风中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
一阵夜风吹入,叶云溪手上的火把被吹得忽明忽暗。
叶云溪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缓缓地迈步,朝着后院走去。
因为害怕,从室内到室外这段路,叶云溪竟然用了半刻钟。
坐在屋外的叱云莲仰天长叹,面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色,然后摆了摆手,对一旁的树月,说道:“树月,你去看着他吧,那个艹妹狂魔……”
树月领命,背着菱形的大盒子,快步地走进了那间屋子。
后院一片狼藉,因为长久没人打理,野草丛生。
野草环绕的石径尽头一口水井。
青碧色的野草从石径的缝隙冒出,差点就将道路给完全吞没。
叶云溪心里警惕着,恐惧着,缓缓地迈着步伐,短短地路程走了许久。
脚边的野草带着露珠,给叶云溪带来一阵湿意,与野草纠缠的还有一团团不知名的花束。
叶云溪也算是有见识的,那是一团团红色,白色,黄色的花束,叶云溪曾经见过。
这种花,叫彼岸花。
叶云乐还未出嫁的时候,曾经让叶云溪每天早起,在院子里开辟的菜田耕种。
那个时候,叶云乐曾对叶云溪说,在庄稼旁边种上彼岸花,或者午夜嚎叫,为的是防止庄稼被动物糟蹋。
正因为接触到彼岸花,叶云溪知道,这种花,还有另外的寓意。
彼岸花,代表恶魔的温柔;“死人花”“地狱花”“幽灵花”“黄泉之花”……都是它的别名。
因为野草疯长得有一人高叶云溪无法确定这后院原本是否有种别的菜蔬,也不知道这彼岸花是曾经的村人为了防止动物偷食而特地栽种,抑或是别的原因才会如此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