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凡和姚香玉走后,卫千重和卫夫人去看过孩子,便坐在床下的矮榻上乘凉聊天,交流各自的信息。
“草纸我瞅瞅。”卫千重一样各取了两张,放在手里仔细地看着。
想了想,他提起矮桌上的水壶,在桌面不同的位置倒了两摊差不多的水。
然后他拿起草纸分别去擦,这草纸一遇水就湿润了。
他用食指拎起草纸的一角,挂在半空中,令人惊讶的是,两张草纸并没有断掉,反而是水滴随着重力往下滴。
“质量这般好?”卫夫人也有些不可置信,她伸手去揉那湿透的草纸。
一边稍微用力就破了,而另一边,却是花费了些力气。
她看向卫千重,“夫君,这可不一般哪。”
书写的纸张是很昂贵的,对吸水的能力有不少的要求,而用来制作祭祀用纸的黄纸,几乎是入水就散。
从未有人去想过制作这种吸水性好又柔软的纸张来用于个人卫生。
卫千重想了想说:“我们留一部分,其余的分下去,让大家说说使用后的感受。”
卫夫人点头,便唤来贴身的婆子,把良种草纸嘱咐了下。
妇人比男子要讲究许多,所谓试用者选择妇人是最适合的。
这婆子跟着卫夫人许久了,她隐晦地把要求提了提。
“记得要记下感受,不管是什么用法。”卫夫人慎重地交代道。
婆子笑着道:“夫人,您只管放心罢,我一定把这事儿给办得妥妥的。”
夫人的话她听明白了,就是这草纸是用于茅房的,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用纸那是太奢侈的事了,如何能不欢喜?
婆子退下后,唤来其他的丫头婆子,吧纸分下去,并把夫人交代的要求说了。
“不能他用,夫人已经说了,明日就要唤我去回话,你们一个个把皮绷着,且用心点。”
她自己也留了一份,嗯,得好好感受一下,这可是夫人的恩赐。
丫头们婆子们散去,都是一个屋里住着的,自然就聊起来。
对于这草纸,她们是舍不得用的,但夫人要知道感受,她们再心痛,也得去用。
正好又个叫梅花的丫头来了离家,众人就唆使她把那吸水性强的草纸全给垫上。
那梅花的丫头憨憨一笑,便应了下来,待她换了出来,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如何?感觉怎样?”
梅花想了想,“轻便,舒服。”这草纸的粗糙度,比一些粗布还好,关键是轻,动作大了也不难受。
“那赶紧睡下,明早看看。”众人盯着那丫头的腰间看了看,便往爬上各自的床,拿了把蒲扇摇起来。
隔日,每个人都用上了草纸,对于这的感受那就一个字,好!
待卫夫人得了这婆子的回话,她若有所思,“若是这草纸杂货铺里就有卖,价钱不贵,你们可否会去买来用?”
那婆子面上一喜,“夫人,这草纸有地儿买?那我赶紧买几刀去,是真的方便好用。”
那草纸一张也不小,一次也就用上个一张,一刀也能用许久呢。
卫夫人没有去试,她可受不了这粗糙度,但她身边的这些丫头婆子们,相比普通的老百姓算是娇了点。
她们都说好用,盼着买,那普通百姓的接受度应当也不会低。
看来这草纸的配方完全可以拿下来,运作得好,获利难以预计。
卫夫人转身就跟卫千重说了此事,草纸的方子有必要拿下来,再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进,制作出适合贵人们能用的纸来。
卫千重点头,找来卢捕快,让他带着孙平凡姚香玉去窑厂的时候,顺便提一提此事。
卢捕快早就用过那草纸了,自然觉得好用,见卫大人需要这个方子,也没有多问。
孙平凡和卫千重之间会根据这个方子有什么交换,卢捕快可不关心。
在这个位置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非常清楚,否则如何能得大人另眼相待?
卢捕快找了辆车子,拉着姚香玉和孙平凡往城外走,约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处山脚下。
一路走来,他们已经看到这路上的人来来往往的,许多人或是挑或是独轮车推或是牛车等,推着一袋袋的东西。
卢路上捕快已经跟姚香玉孙平凡说了草纸的事,他们表示清楚,并和他约定好再次进城的时间,让他来接。
“这个硬石粉,就是用黄土以及其他的东西按配比放到窑洞里煅烧,完后再打碎成粉。”
“这硬石粉加水、泥沙按比例混合搅拌来铺路,干了后,路面很平整,也不渗水。”
卢捕快滔滔不绝地说着硬石粉的好处,他也盼着能买到硬石粉,然后把家里给重新修一修。
窑厂这边有监工的衙役,他们看到卢捕快过来,忙来问好。
卢捕快跟他们交谈了几句,交代务必要保证安全后,便带着孙平凡和姚香玉四处走走。
一些地方他们不能去,但煅烧后的成品还是没限制的。
姚香玉蹲下来,伸手抓了一把硬石粉在手里揉搓着,挺光滑细腻的,而颜色也发黄,跟水泥还是有差别的。
孙平凡则跟那些运硬石粉的人聊天,知道这几天出的硬石粉都是送往县城里的一户人家,离县衙并不远。
姚香玉听了一耳朵,觉得那地名有些熟,那不是林掌柜待的酒楼吗?
酒楼之前不是才整修过?又要重新整修?
姚香玉心里一转,也没放在心上,她现在对林掌柜有些忌惮,总觉得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