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皇帝的立场上,皇室颜面更重要。皇帝还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去治儿子罪不成?治罪也不怕,那他就将功赎罪,赶紧将人娶了就是。文兰只要敢去说,那这桩婚事反而势必将会让他们得偿所愿地被提前……
文兰抵抗不过,她悲哀地发现,她连咬舌也是不痛不痒,他们一早给她下药,就已有打算了。
她笑着,哭着,忍着,恨着……只在心里竖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目标……
不知过了多久,当文兰发现自己的气力终于渐渐恢复时,朱常淇也从她的身上下来了……
她干呕着起身,开始穿衣裳。
“急什么。没有我放行,你出不去。”
朱常淇一脸满足拉着她的手。“你乖乖的不好吗?以后你我各取所需,你别对我拒之门外,我一定对你好好的。”
文兰一把抽回手,将手在床褥上擦了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嫌恶心。
“你还真是倔。既然如此,我只能按先前所言,给你身上留点记号,让你不忘你是我的人了。”朱常淇再次猛一伸手,扯下了她外衣。
“来人,去把我先前吩咐的工具拿来!”他冲外边喊了声。
“朱常淇,你会后悔的。”文兰只着了中衣,站起身来。
她在桌边坐下,拿了瓷壶倒茶。
突然,瓷壶落地。
一枚锋利的碎瓷片已被她抓在手中。
没办法,这屋子里,绿乔受辱时她便找过了,连一样尖物都没有。也只有这壶能用一用了。
她一咬牙。
那锋利口子被送进了脖间。
不是划,而是刺。
血珠子瞬间飞起……
她没办法了。
难道还要继续受他凌辱?
她不是怕他残害身体,她只是不甘精神和自尊受欺压!
的确,不能找皇帝,她必须自己解决难题。
她不是自尽,她不想死,哪怕是为了母国也不能死,但她必须赌一赌。
其实也不算赌,就是闹大了事。
越难看,越惨烈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甩开这群水蛭。
清白她早没了,所以他们才胆敢来凌.辱她。可她的性命呢?他们能不怕?她若死在丽妃宫里,后果绝不是他们能轻易承担的!所以她肯定死不了!那么,就让她拿自残来挣扎一下吧。
由于圣旨已下,她不能抗旨。
所以她只想赌一个清净!赌一个时机!赌一个过渡期……她需要一段时间……
她倒是不信,眼看她有性命之忧,他们还敢继续折辱她。
这一刻,朱常淇的确慌了。
他几乎是从床上连滚带爬,胡乱套了裤头,手足无措嚎着喊着来人……
文兰安静闭上了眼,从容躺倒在椅子里。
她要做的都做完了……
她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哭喊声,忙乱声。
没人敢碰她的脖子,没有敢取瓷片,于是浓重刺鼻的止血药被一股脑倒上来……
时间不早,宫门即将落下,她守在宫外的手下和驿馆的使臣不见她人,也该来寻了。她昏迷前喝茶是与丽妃一起,当时一定有不少人瞧见……所以,丽妃绝对不敢扣着她……
她很安心,此刻的她,比面对朱常淇时舒服多了。
扎得太狠,她面色煞白,流了一地的血。
她游走在半晕半醒之间。
恍惚中,御医来了,一阵忙乱。
救治及时,自然无碍。
再之后,果然,一个谎话出现了。
说:丽妃邀了文兰公主入宫喝茶,宫女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文兰脚一滑便摔了,脖子刚好不小心磕到了碎瓷……
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文兰懒得理,绿乔不敢理,御医不便理。
丽妃和朱常淇活生生俩跳梁小丑。
他们既怕文兰醒来戳穿,又怕御医瞧出端倪,还怕手下胡言乱语,更恐皇帝太后闻言赶来。
几乎在御医刚一确认无大碍,他们便已安排好了文兰出宫事宜。他们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烫手山芋先送出了宫。他们急啊,他们要赶紧清理现场,统一口径。
当文兰躺到自己马车里,她这才睁开眸子。
至少,出来了。没有继续受辱。
绿乔在一边哭,慌乱问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文兰慢悠悠开口:
“没事,不疼。”胸口的痛才让她疼。“委屈你了。乔,你是我的人,是我没能护你周全。是我的错。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债双倍讨回来!”
绿乔擦着眼泪,只说一切全听主子吩咐。
“那好,前边经过医馆,赶紧去抓药,你我一人一碗抓紧喝了。”
绿乔闻言心头一揪,眼泪更是扑簌扑簌掉,原来主子也被……
那日之后,文兰便闭门谢客了。
如此她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避开朱常淇,而那厢朱常淇,一时半会儿也压根没敢来找她,总算给她留了几分清净。
丽妃那里瞒的好,御医见无大碍也不敢掀风浪,皇帝太后是在文兰一连多日没进宫,觉得反常又古怪,打听后才知文兰受伤之事。
皇帝找了丽妃大发作,丽妃哭得委屈,直言是个意外。
皇帝却把手中狼毫甩去了丽妃脸上。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碎瓷卡在颈间能是意外?十有八九是这对母女逼迫了文兰去做某些不愿做之事……
“朕不管是不是意外,但你记着,文兰她不管何时,只要她还是朝鲜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