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小印是你的?还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姜崇语气十分凝重的问姜璇。
姜崇的凝重让姜璇滞了一下,有点不太明白父亲为何这样大的反应。
“这小印不是我的,是在金陵是有人送我的。”
姜崇脸色变了变,这方小印,他在很多信笺上看到,这是太上皇用的私印,除非很正式的公文,才会用上玉玺,否则一般的行文,太上皇都是用这方小印。
这是何等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阿璇这里?
他想到太上皇在金陵的时候,曾经住在姜家的隔壁,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东西是怎么道阿璇手上的。
只是,阿璇说道这东西表情很平常,也不觉得是多么贵重,一脸的懵懂无知。
他皱了皱眉头,姜璇同样皱了皱眉头,她不明白父亲是怎么了。
“这是谁赠送给你的。”姜崇追问到。
“就是当初给哥哥做幕僚,住在咱家隔壁的那个黄先生啊。”姜璇回道。
没想到真的是太上皇送给阿璇的。
太上皇这是什么意思?这样贵重的东西送给阿璇,有什么意图?
难道是报答当初阿璇在慈玄观的救命之恩?或者是他昏迷的时候,阿璇照顾他了。
可送什么不好,将这个送给阿璇。
他把小印放回锦盒中,郑重的对姜璇说道,“这东西看起来很贵重,你一定要保护好。为父还有事情,出去一趟。”
姜璇莫名其妙的看姜崇匆匆的出去,追到门口,“爹,你还没和女儿说今日去见许老伯爷的事情呢。”
姜崇脚步未停,只是回了一句,“回来再和你细说。”
姜璇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虽然黄先生说过这是他的贴身之物,但是怎么让父亲这样的震惊?
是小印太贵重,还是黄先生这个人有问题?
姜璇把小印握在手里摩挲着,想来黄先生那日并没有说实话,她心里更加坚定的要去黄先生那里一趟。
姜崇从姜璇那里出来,直奔府门外,上了马,往宫里而去,只是走到一半,想到太上皇并没有住在宫里,又往郊外的行宫疾行而去。
快马行了一个多时辰,到了行宫才发现太上皇早就不住在这里了,他将腰牌给行宫管事看,又说有急事要找太上皇,这才要到太上皇在京中的住址。
不过是一处普通的宅子,和当初在金陵姜府隔壁的宅子差不多,好在府里是层层精兵守着,机关重重,也不怕被人知道东离朝的太上皇就住在这里。
姜崇将腰牌给了府卫,就站在门口等着通禀,等了半刻钟的时间,才被人领着进去。
穿庭过院,领路的人将他带到书房门外,姜崇走进去跪下,行礼道,“太上皇。”
林翊正在临摹字帖,姜崇行礼后,他放下手中的笔,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又在边上备好的水盆里净过手,这才坐了下来。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姜崇在边上打量着,从金陵到京城,大概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没见到太上皇了。
这会还是如在金陵所见,穿着简单的松江棉布袍,收东西,净手,擦手,乃至坐下来喝茶,动作都是那样的和缓,风轻云淡,让人看起来很愉悦。
说起来,太上皇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可他看起来却比自己年轻许多,浓眉,凤眼,周身带着一种儒雅的英俊气质。
说他是个而立不到的青年也不为过。
“怎么了?这么着急见我?所为何事?”林翊抿了口茶,将茶盏放下,靠在椅子上,看着姜崇问道。
“是边疆有什么动静,还是你的差事有什么问题?你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发生何事?”
林翊知道姜崇在打量他,不以为意,他知道姜崇最近定然很焦急的等着萧越的处决旨意下来。
姜崇这样急匆匆的找他,他又怕是不是姜璇出了什么事情。
姜崇斟酌了一下,说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臣在小女那里看到了您的私人小印。那是您的贴身之物,怎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小女手中,臣怕小女冒冒失失的,捡了您的东西不还,故而想问个清楚。
回头臣也好惩治这个丫头。”
林翊一时怔住,然后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什么捡了东西,又惩治,这分明就是想将自己的女儿给摘出来,就算有什么不好,也怪罪不得。
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他靠在椅子上,神态悠然闲适,“姜卿,你就没想过当日在慈玄观是令嫒救了我。”
林翊的话,让姜崇怔了一下,他当然想过了,事实上,也唯有这个理由还能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救命之恩,报答的方式有很多,怎么用得着这样重要的小印呢?
等等,还是用小印报答好了,否则,如同话本一样,救命之恩以身相报,那就不太美妙了。
姜崇神色忐忑的说道,“殿下,就算救命之恩,您也不用将那么重要的小印给小女,这太贵重了。”
林翊又道,“令嫒是个好姑娘,不仅仅救了我,也帮了我很多,所以,这方小印是我送她的。”
姜崇是知道太上皇如今是没有妃子随侍在身边的,难道是对阿璇有别意?
这可不行啊。
他闭了闭眼,横了横心,“殿下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小女,可是她……得了殿下的喜欢?”
姜崇问完话,心里战战兢兢的,不仅仅是怕林翊回答是,也有怕触怒林翊的意思。
不过,为了女儿,他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