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还未醒来,朦朦胧胧的光线;我骑着她的车,后面坐着刘雾蒙蒙的清晨街道,凉凉的风抚弄着我们的脸,抚弄着青春跳跃的心。
心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迷茫和失落,如果这样的镜头发生在四年之前,也许,此刻我是绝对幸福的,不用怀疑什么?可如今,一切变得扑朔迷离,难以分辨,我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为何专一执拗的喜欢一个人这样难?感情怎么会出现在不同的人身上?当初离不开的某人,为何站在了你眼前,那种感觉却再也难以集结?
一个人,一辈子,要经历多少,才会明白,从始至终,该如何抉择。
校门口,她挥手进了校园,说有时间再见,我苦涩的笑着点点头。
我沿着学校旁边的马路一个人走着,我在干什么?我来小城目的,难道真是看她的吗?为什么事先没一点预兆?我不是来调研市场的么?如今搞出这样的事内心苦闷无比,我就是个逗比,一个死心不改,爱回忆,放不下过去的混蛋,我凭什么去伤害两个无辜的女子?
在生活面前一切都不堪一击。
我必须得为以后的生存做打算,就算刘雅,孟小琪都喜欢我,或者在未来,两个一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有谁没谁,生活永远都不会停止对我的警告。
在青春与爱情美好的季节里,没人能为我们指引道路,必须自己去经历,去体会,等过了这个充满迷惘的季节,一切柳暗花明。
处在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一切都是一个人一生必须经历的阶段,没有这些经历,没有这些伤害,没有这些清澈的眼泪,人是不会长大的,更不会蜕化成一个真正而独立的人!
阳光明媚的洒满了小城,城市又开始热闹起来,汽笛声,叫卖声,呼喊声,欢笑声,孩子的哭声,建筑工地各种嘈杂的声音都铺天满地般的沸腾起来。展现在我眼前的世界也好像清晰了许多,在每个匆忙的脚步后面,都有一双沉默迷茫的眼睛;好像所有的人都被生活嘲弄和折磨,所有的人都在彷徨和苦闷。看到这些我心里平衡了许多,被生活推向浪尖的人并非我一个人。
来源于相互比较得来的一时惬意,很想给小琪打个电话。
“在干吗?”我问。
“满大街转呢。”她说,声音疲惫。
“这么早啊,还在找工作吗?”我有些惊讶,她和蒋莹在兰州四五天了,应该有所着落。
“找了几个都感觉不适合,这几天走路走的脚上都磨起泡了,现在正蹲在马路边上,看别人轻快的脚步呢。”小琪说。
“那看出什么规律来了没。”我被她的话逗笑了。
“看出来了。”她说:“匆忙。”
我脱离思想的哦了一声,顺眼看了看来往人群的脚。
“你在干吗?”她问。
“我也在看别人的脚!”我说。
“你真搞笑”!她说。
“那你们怎么办?”我又问。
“再找呗,我就不信这么大城市没我们两个吃饭的地儿。”孟小琪鼓了一口气说。
“要是找不到活就回来吧,家里也不差你们那两个钱。”我说。
“但我们要生存呀!生存是每一个人的事。”孟小琪叹了口气,沉默了一小会儿又说:“那你怎么不回家去呀,呆在城里干吗?你是不是见她了。”
“别胡思乱想”我说:“我也是为了生存啊,我在找可以长远做的事,让我们有个安定的生活。”我心虚的说,但她信了。
上帝被我嘲笑了,它并不存在。
“那你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她说。
又说了几句温暖的话就挂了电话,在这一刻我感到了一种亲情的温暖,她的血液流过我的心房。我们都在努力,为了生活,为了那迷惘的生活,我们迷惘的努力着,这是目前我对自己最清晰的写照,日子这样慢慢熬下去,到底要走向哪里?
是不是该结婚了?
也许我还没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此时一想吓了我一跳。
我去了三叔那儿,问了一下出租车的事,我上三叔给我留点意,如果有转让的车就给我说一下,现在我竟有点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感了。
三叔的回答是:现在不论是跑出租还是做其他任何行业都是不容易的,没有敏锐的眼光,海量的胆气,执着的精神,就不要轻易做生意,最好是安安稳稳打工挣点小钱过日子最实在。
三叔的话很有道理,但我没听进去。我的意念里,不论怎样都不甘平凡,就像英雄再穷,他也是英雄。
我吸收了所谓训导,决定要锻炼自己敏锐的眼光,海量的胆气,执着不悔的精神。
从现在开始要严格要求自己,对自己狠点,一天没有成果一天不许吃饭,我决定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来唤醒我的潜力。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了王维出租屋,开始睡大觉,我太累了,一天除了得到满满当当的疲累,毫无所得。简直恨透自己了,我还不如地上乱跑的一只小蚂蚁,起码人家跑的那样精神,也没见的这样累。
我他妈居然可以这样渺小!我怎么可能去接受?我将拿什么给自己,给心爱的女人!她正在受罪,正在迷茫,而我呢?
眼泪无声的控诉着我的无能。
电话不合适宜的悠然响起,铃声是水木年华那首《启程》。
这样的心境,这样的音乐,我的眼泪稀里哗啦的撒欢儿往下掉,一瞬间似乎有了去孱弱,去悲伤的权利了。
我一看电话,是小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