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老爷子点点头,淡淡笑道:“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先把其他的药材都磨了,等明天主药一到,立刻开工。”
“哈,那真是多谢爷爷了,您老人家辛苦,辛苦。”陈卫东急忙上前给老爷子捶肩摩背,十分殷勤。
“我辛苦什么。”老家伙嘴角一扯,转而道:“这些杂活儿,难道还要我来做么?”
“呃……”陈卫东反应很快,急忙改口道:“啊哈,那当然是不用您老人家动手的啦,我来,我来就好。~”
“那就走吧,还杵在这儿干嘛?”陈老爷子白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哦……”陈卫东搔了搔后脑勺,一脸便秘般的表情。
他伸手拎起纸壳箱,往自己肩膀上一丢,顺便跟顾元通打了声招呼:“师父,我先走了,明儿见。”
“行,晚上好好陪陪你爷爷吧。”顾元通拍拍他的肩,起身把他们爷俩送了出去。
陈卫东跟着爷爷一起出了医院,上车往洛东县城赶去。
路上,他问起了关于梦魇咒的事。
陈老爷子告诉他,其实梦魇咒本身不可怕,一个人只要得到正常照应,身体保持正常的代谢循环,即便老做噩梦不醒来也不至于立刻就出事。
可怕就怕下咒的人主动催发——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受术者就会在短短几天内持续受到噩梦轰炸,精神保持高度紧张无法放松,很可能梦着梦着就完蛋了。
还有一种极端的情况,下咒的人给受术者一个非常可怕的梦,便很有可能直接把那个倒霉蛋在睡梦中吓死!
这种例子以前曾经有过,据说死者死后的面部表情极度扭曲,连眼睛珠子都快暴出来了……凡是看过的人,基本晚上都会做噩梦。
陈卫东越听越担心,忍不住问道:“那肖警官中的这一种呢,会出现上述的状况吗?”
“你问我,我问谁?”陈老爷子手一摊,无奈道:“这得看下咒之人的心意,他要是想让这丫头死,那这丫头铁定活不过今晚,而且死状必定十分凄惨。”
“真……真的吗?”
“真的,不过你也别老往坏处想,说不定他有别的目的呢?那事情就没这么糟糕,等明天主药一到,我还是可以从阎王爷手上把小丫头的命给抢回来。”
“那我真多谢您老人家了。”陈卫东叹了口气,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看你这样儿。~”陈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不禁笑了,“怎么,这次是认真的?”
“没……爷爷你够了。”
“好好好,你又嫌老头子我啰嗦,我不说了,行了吧?”陈老爷子机智地换了个话题,“对了,你答应人家的丹药可怎么办?一晚上的时间,够么?”
“哦对!”陈卫东一拍脑袋,接着猛打方向盘,转了个圈,朝原来的方向开了回去。
“你小子干嘛?”陈老爷子被他弄得一阵头晕。
“当然是去拿货,还有,爷爷你不是说想见见我那位朋友么,我这就带你去见一见。~”陈卫东微微一笑,猛然踩下了油门。
……
远离市区的郊外中,一个黑衣人正坐在一棵大树下,擦拭自己腿上的刀。
他擦得很细心,仿佛这把刀是他的情.人一般,恨不得每一寸都仔细擦拭。
当他擦到一半时,后方忽然响起了一声短促的轻响,音量极小,听起来就好像是什么虫子踩动了落叶一般。
可黑衣人明显不这么想,只见他收刀回鞘,淡淡道:“出来吧,朋友,你都一声不响地蹲了半个小时了,难道当真不会累的么?”
“呵……”后方忽然响起一声笑,紧接着,一条黑影窜了出来,几个呼吸间就落在了黑衣人面前。
“怎么称呼你?”黑衣人抬头打量了对方一眼,又低下头去。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那人也扫了他一眼,张嘴笑嘻嘻道:“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也很有可能是我们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对话,所以,我叫什么你没必要知道。”
“ok。”黑衣人耸了耸肩,也没太当回事。
岂料对方又发神经一般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水鬼’,承蒙江湖上的兄弟们看得起,大家都这么叫。”
“好的。”黑衣人点点头,又道:“那么水鬼先生,我们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你好像迟到了二十分钟,又在后面蹲了半个小时不出来,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啊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出来行走江湖嘛,适当的谨慎是很有必要的。”水鬼捂嘴一笑,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呢,你就是那位黑刃先生?”
“是。”黑衣人很干脆地承认了。
“那么黑刃先生,我们堂主所希望听到的好消息,你带来了没?”
“没有。”
“哎呀,那可有些不好办了。”水鬼夸张地叫了一声,笑嘻嘻道:“你要知道,这里是洛安,最近被下了禁行令,凡是b级以上的高手都不得随意进出,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见你一面,费了多少工夫?我们堂主为了和你家主人取得联系,也真是不怕辛苦呢。”
“哦。”黑刃点了点头,冷冷道:“那又关我何事?”
“哎呀,黑刃先生你这个人说话真是……真是讨厌!”水鬼掩住鼻子,厌恶地扇了扇。
黑刃大概是不喜欢这种娘炮类型的家伙,是以懒得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回道:“你也别抱怨,我为了见你一面,也是十分不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