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您看您人也打了,气也撒了,何公子目前已经乖乖躺在医院里,再不敢跟您作对了,这……这术法么,是不是应该……”
“什么术法?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哎,陈先生,这样不太好吧,咱都是明白人,话说三分就可以了,我们承认您手段厉害,本领高超,算我们服了,行不行?”
“哦,是这样啊。”陈卫东微微翘起了嘴角。
“不知陈先生意下如何?还请好好考虑一下。”宋新彪尽量放低姿态,一颗心七上八下砰砰直跳。
“我要是说不呢?”
“那……也随您,不过我有一句话奉上,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您也别把事情做得太绝,真要一拍两散的话,大家都不好过,这是何必呢。”
“哦,你终于承认你是兔子了?”陈卫东懒得正面回答他,绕来绕去就是一个“逗”字。
“我……”宋新彪气得手都发抖,但还是强忍下来道:“是,在陈先生面前,我就是一只兔子。”
“哦,这样啊,可我看不像啊。”陈卫东吐了口唾沫,悠悠道:“你就是一条狗,懂么?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不合适不合适,咱们都是文化人,俗语怎么能乱用呢,明明是狗急跳墙才对嘛!~”
宋新彪握紧了拳头,眼中如欲喷出火来。
老天在上,他真想天上降下一道雷霆,劈死陈卫东那个杀千刀的混.蛋!
可是形势比人强,何局长还在旁边盯着呢,他又怎敢跟某人翻脸?万一因为他的缘故把事情给搅黄了,那……何局长发起怒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宋新彪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好容易才调整好心态,咬牙道:“随便你怎么说,你爽就好,今晚八点我们何局在鲍翅楼设宴,还请陈先生赏脸。”
“请我吃饭?”陈卫东怪腔怪调地笑了笑,陡然冷声道:“可惜了,我没时间,让他自个儿吃吧!”
“陈先生,你这么做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你到底想怎……喂,喂喂喂!”宋新彪对着手机大吼,可是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他再吼也没用。
“何局,他……”宋大队看向一旁的何庆远,汗都下来了。
“再打!”何庆远黑着一张脸,表情阴郁得能滴下水来。
老大发话,宋大队只好咬着后槽牙,继续拨打陈卫东的号码,这次更郁闷,那混.蛋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得,没得谈,根本没得谈。
“何局,你看这……”宋大队实在是没辙了,只好硬着头皮向领导请示。
“看看看,看个屁啊看!电话打不通就派人上门去找!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威逼也好,利诱也好,撒泼打滚也好,跪地求饶也好,总之今晚八点我要见到他人!还不快去!”
何局长突然发了脾气,吓得宋大队忙不迭夺路而逃,以至于跑太快差点一跤摔倒。
“妈的,真是贱骨头,不骂不舒服!”何局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一幕,宋大队当然是没看到的,他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车上,口中骂骂咧咧说个不停,把陈卫东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
眼下,就数他的日子最难过,前有陈卫东这座搬不动的大山,后有何局长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恶主,唯一还算好说话的何少爷,此时正躺在医院里发烧说胡话呢,根本指望不上。
想办事,他得有人,可最近市里不太平,案子多,治安大队哪有那么多警力供他时刻驱遣?
若在以往,他不怕,一个电话打过去,弟弟宋东强就会带着一帮人出现,威吓壮胆也好,杀人放火也罢,都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现在,宋东强也在医院躺着,啥也干不了,手下几个管事的,还被肖菱那个死丫头抓了起来,到现在还没放人呢,剩下那帮惯爱打打杀杀的小兄弟,没个领头羊带着,那就是一帮散兵游勇,根本靠不住。
可以说,宋大队现在几乎就是个光杆司令,根本指挥不动几个人,办事别提多麻烦。
他打起精神,开始拨打电话,既然弟弟那边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好在宋大队平时交游广阔,在道上名声颇响,几通电话打出去,调用一批人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他忙里忙外的时候,何庆远已经赶到了医院。
最近他特别关心儿子,来医院来得特别勤,生怕什么时候一个没注意,就成了父子之间的最后一眼。
起初他还不服气,觉得陈卫东只是耍了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儿子还是有救的。
可是过了天把时间,何庆远不敢这么肯定了,因为这期间他找了很多医生来看,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名医,可结果通通都是摆手摇头,没一个说半句好话的。
何庆远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后来听老婆的建议,找了一个某某山上下来的大师,据说很厉害,有驱鬼通神的本领,最近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连邻市的马市长都找他做法事哩。
老实说,何庆远对这一套是不信的,但儿子的情况日益严重,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一捏鼻子请了。
这位大师的出场费可不便宜,一开口就要五十万。
儿子性命堪忧,何局长也懒得多啰嗦,五十万就五十万,何家也不差这点钱。
可是,大师来了之后,给何公子一把脉,又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起身掉头就走,连钱都不要了。
何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