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向来避其锋芒,从不与其对上。哪怕避无可避的时候,身为皇后,她也可以低下头颅,对那人好声好气。
说不屈辱,那都是假的!
她位列后宫之首,还从没有哪个女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唯有沐嫣一人!
“长乐,你当真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不喜欢她?”皇后似笑非笑。
长乐红着眼睛抬头,“母后,您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皇后说话的时候,越发的慈眉善目,“不喜欢华容郡主的比比皆是,可你知道为何,她却可以始终屹立不倒,哪怕嚣张妄为,也可以安稳的活到今日吗?”
长乐迷糊了,“因为父皇?”
“好孩子,你既然懂,为何非要自取其辱?”皇后的话轻飘飘的,佛珠在她手中,转的飞快。
“恨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总有一天,她会自取灭亡。长乐,这是母后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你下次,再与她对上,便是母后,也保不了你!”
在皇家,只有皇子,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女儿,她不是不心疼。
但想想,那么多为了和亲远嫁塞外的公主,皇后闭了闭眼,神色坚定起来。哪怕长乐是她唯一的女儿,可在皇家,成为公主,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母后,你们为什么都……”
“够了长乐,”皇后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乱闯东宫。你皇兄可以饶恕你一次,但不会永远纵容你!”
在皇家,亲情,是最不值钱的一样东西!
身为太子,那个人的想法,她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啊。只希望,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那个人,也永远不要知道,她隐藏的真相。
“至于你,就回自己府里,闭门思过两天,好好想一想,你究竟哪里做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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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满华楼里。
“阿嫣,多日不见,你容色似乎又长了几分?”
乐声靡靡,舞步曼曼,隔着一层浅浅的纱,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女子懒洋洋的单手撑腮,一双桃花眼没有焦距似得,雾蒙蒙水涟涟,外眼角细微略弯,眼尾长长。粉黛未施,眼角却自有一片浅浅桃花色,眼神迷离,媚态毕现。
说话的青年,是冀州刺史嫡子,此番上京,便是为了秋闱考核。
说来也巧合,他第一次进京,便正巧撞到了苏葵的马车上。仅是惊鸿一瞥,从此,他就赖上苏葵了。每日只要没事,就要跑去找苏葵。
虽然十次有九次被拒之门外,然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越挫越勇。
“阿嫣,你要是能嫁给我该多好。”
苏葵困的很,周围的小曲儿也对她的口味,靡靡之音,就是听着,有点催眠。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睛掀开一条缝,艳光四射,懒懒散散。“魏青,你无不无聊,明知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不放弃?”
苏葵语气里带着不耐,要不是撑着下巴,下一秒都能直接趴到桌子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