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里,一到了夜里,永瑆便会召姚氏去前殿侍奉,自然了姚氏不过是睡在外间小榻上。自然夜夜睡得不安适,少不得第二天回小偏院,还得补个觉。
落在旁人眼里,这是承恩辛苦。
第四日,盈玥终于神清气爽,请了中宫安好,又去看望精神不济的太后,最后还被太后留在了寿萱春永殿用了晚膳呢。
因此回到西园澄心馆的时候,已经天色大黑。
自己的寝殿,灯火通明。
青杏捧了凉茶过来,盈玥喝着凉涔涔沁人的玉叶银花茶,只觉得清爽无比。前几日饱受大姨妈困扰,连丁点凉的东西都不许碰,真真是要把人给热死了!
青杏道:“福晋,十一爷一早就回来了,这会子在里头呢。”
盈玥看了一眼自己的寝殿,不禁暗笑,这个永瑆,憋了数日,这是等不及了吗?
笑着将茶盏搁下,且叫青杏给她散了旗髻,通了通头,便兀自进了内室中。
内室亦是烛火明灿,硕大的青花瓷海水龙纹大缸中堆积如山的冰块正散发着凉气,旁边的花几上,一只粉彩折枝花斛中是一大捧初开的洁白茉莉,花香端的是馥郁,与冰凉的气息交汇在一起,端的是又凉又香,沁人心脾。
盈玥不禁笑了,想也知道,这些应该是永瑆叫布置的。
这是要搞浪漫?
盈玥噗嗤笑了,快步绕过了那座八扇式的螺钿插屏,这座大插屏将这寝殿隔断成了两个区间,插屏里头相当于卧室,插屏外相当于衣帽间+化妆间。
转过插屏,果然见里头的拔步床早就已经铺好了、且已经薰过了香。这也就罢了,可躺在床上的那位,着实有点……
盈玥嘴角抽搐了两下。
床上躺着的,当然是永瑆!
可尼玛这厮居然没穿衣服!!
不过,幸好,没有全裸。一条月白色攀枝花妆缎的小薄被盖在他的下半身上,而上半身就那样赤条条呈现在盈玥的眼前!
他侧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支着脑袋,整个结实的胸膛以及那轮廓分明的腹肌……乃至人鱼线,在柔和的烛光下,分外透着一股子……骚气!
没错,就是骚气!
永瑆天生一双星眸,本是明朗光润的,只可惜他眼角稍微有一点点上挑。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外透着一股子骚劲儿!
盈玥无语地都要吐血了,“你这是要干嘛?”
永瑆扬了扬嘴角:“这不是天热么!反正爷已经屏退左右了,除了你,没有旁人看到。”
丫的果然是专门露给她看的!
而且屏风外头有那么一大缸的冰,这寝殿里不但不热,还有点凉呢!永瑆居然光着半身,难道都不觉得冷吗?
永瑆拍了拍自己枕畔,“爷都等你半天了,快来呀!~”
这一声“快来呀”,叫盈玥有了一种站在八大胡同某名楼外的感觉。
盈玥叹了口气,走上前,侧身坐床头,正要脱去花盆底鞋,可永瑆已经等不及了。他饿虎扑食般骤然扑了过来,抱住盈玥,便生生给拽进了拔步床里头。
盈玥本能地惊呼了一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压着一个果男。
没错,这厮果然下半身也没有穿!!
盈玥立刻瞪了他一眼,才几天没吃肉,居然急色成这般模样!真没出息!盈玥都忍不住想啐一口了!
只可惜,永瑆没给她机会啐嘴,直接封住了盈玥的嘴唇,同时七手八脚开始脱掉她身上那多余的衣裳。
接下来,盈玥很快就明白,永瑆为什么要在寝殿里隔那么一大缸的冰块了!
尼玛,这剧烈运动,可是很热很热的。
若是没有那一大缸冰,只怕早就热得蹬腿儿了。
如此运动得天翻地覆,不知几回。最后叫水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了。
擦洗干净之后,躺在干爽的被窝里,盈玥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正想着该把那药丸吃一颗。
只不过……盈玥瞅了一眼枕边精神勃勃的某人,不禁郁闷了。
算了,反正今天是安全期。
她打了个哈欠,顺手揪了揪被子,“累死我了,睡觉吧。”
盈玥倒也不是不愿意要孩子,只是考虑到自己年纪,十五岁……还是虚岁!生孩子,这简直是找死啊!
虽说她修炼造化阴阳功,身体比寻常人不知健康了多少倍。
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十五岁就当娘了。
还是再过几年吧。
等她二十岁吧,到时候再蒸个白白嫩嫩的包子出来。
想着将来的包子,盈玥嘴角不由自主地漫起了一抹甜笑,带着笑,她渐渐入睡了。
永瑆看着她的带笑的睡颜,不禁心头一暖,忙上前亲了亲盈玥的嘴角,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娇妻,这也才安睡了。
一夜无梦。
翌日一大早醒来,盈玥就听到一个好消息。
咏絮产后调养了数月,终于身子大好了,已经递了牌子进园子,不日即将带着孩子奕纯,入宫请安了。
咏絮的年纪终究是小了点,幸好她自幼喜爱骑射,身子骨比一般女子要健康些,临盆时候才没有出现体力不足的意外。饶是如此,头胎仍旧叫她吃足了苦头,光月子便足足做了两月,有条理了些时日,才恢复了泰半。
寿萱春永殿,是太后在圆明园的下榻之处。
比起紫禁城的寿康宫,这座寿萱春永殿可要华丽巍峨地多,而且是建在蓬莱福海之畔,端的是清凉怡人。
今日这寿萱春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