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俾斯麦虽然做着一件围绕俄国的战略孤立计划,可实际上他的地位并不高,他要见国王甚至都得外交大臣带着他去,他来中国任职,也不过是进行一个方向的计划实施,事实上,国王并没有将中国方向作为重点。
国王更关心的,也不是德意志民族的统一,而是普鲁士王国的扩张,当然国王也是希望能够统一德意志的,但不是建立了各个邦国平等,而是通过普鲁士吞并所有德意志地区来完成,国王的思维方式更多还停留在王朝争霸时代,对国土的认识更多的还是贵族领主观念,民族国家,领土神圣这些概念,尚没有接受呢。
所以国王要的是波兰的领土,最大的困难不是打败俄国,而是如何避免英法,尤其是法国的干涉,法国一直希望将领土扩张到莱茵兰,认为莱茵河英国作为法国跟德意志地区的天然边界,从路易十四时代就开始有这种观念了,一旦普鲁士跟俄国开战,无论能否胜利,法国都有出兵莱茵兰的可能。
结果俾斯麦在中国待了一年,弄出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铁路通行协定,双方享有铁路运输上的自由过境权。这让国王无法理解俾斯麦是怎么想的,他难道不是去中国建立一个攻守同盟,让中国在战争中既不用参战,又能陈兵边境牵制俄国吗?
“陛下,一旦爆战争,中国保持中立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前期,局势未明的情况下,中国不可能一开始就加入战争。而且中国参战没有明确的目的性,建立这样一个铁路协定,在战争期间,我们甚至可以请求中国以保护铁路的名义,给俄国施压。从而让俄国感受到背后的强烈压力。陛下,这是我们能够跟中国建立的唯一共同利益,除此之外,我们很难跟隔着整个东欧的中国建立联系。”
普鲁士国王同意了,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个铁路问题,并不是不关心铁路,而是不关心铁路的管理。归谁管,该谁管,只要能起到运输作用就行了。
在国王眼中,俾斯麦确实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在俾斯麦在中国任职期间,普鲁士的外交工作一直在推进者。他们跟奥地利在对俄问题上,已经达成了同盟。双方都强烈希望能够一雪前耻,收回被俄国夺走的土地。
跟奥地利的合作,俾斯麦并不反对,因为这是他设想中的一部分。只是其中一些条款,当他从外交大臣哪里知道后,他十分反对。因为普鲁士打赢支持奥地利夺取俄国的西乌克兰地区,不但收复被俄国吞并的加利西亚等地,还要大大向乌克兰推进,俾斯麦不在乎奥地利跟俄国的矛盾加大,但是他极力反对普鲁士跟奥地利的协定中,要求奥地利支持普鲁士夺取芬兰的计划。
也不知道芬兰这个烂摊子,什么时候沾上了普鲁士王室,普鲁士国王一直对芬兰大公的头衔念念不忘。俾斯麦很清楚,谁占了芬兰,谁就会成为俄国的头号打击对象,这是从彼得大帝时代的地缘就决定了的,强大的瑞典帝国正是栽倒了这个问题上。俄国人不可能让彼得堡被占领芬兰的势力威胁,所以谁占领芬兰,谁就要成为唯独俄国的高压锅盖,就好像奥斯曼帝国卡住博斯普鲁斯海峡一样。
俾斯麦的目光放在德意志,他设想中普鲁士应该有限的从俄国手里收回波兰,甚至只是部分波兰,然后跟俄国达成和解,同时支持奥地利去瓜分俄国,让之后俄国跟奥地利的矛盾压过跟普鲁士的矛盾,为之后普鲁士排挤奥地利铺路。
可现在国王的外交成果,却将普鲁士放在了替奥地利承担俄国压力的第一线,将来奥地利跟普鲁士开战,没准俄国会加入奥地利一方。
俾斯麦尝试说服外交大臣,但外交大臣不为所动,因为跟奥地利的外交条款,正是他主持签订的,他不可能反对自己,他认为这是一重大外交成果。
外交大臣反而希望俾斯麦多考虑一下法国的问题,法国最近生的事情,把各国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从贵族到平民都在考虑法国问题。
因为法国人在试图让拿破仑家族在法国复辟。
前年(1845年)秋,法国爆了革命,之后奥尔良王朝被推翻,法国建立了共和国。
次年,拿破仑的侄子,荷兰国王路易波拿巴的次子,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潜回法国,他取得了资产阶级的新任,加入了制宪会议,成为议员。
拿破仑这个侄子,跟拿破仑家族其他成员不一样,他是一个活跃的政治人物。一直不甘于平淡,拿破仑帝国崩溃后,他随母移居瑞士,在这里读了军校,后成为炮兵军官。但之后一直热心参与政治,他支持意大利烧炭党运动,并参与罗马地区起义。1836年他在斯特拉斯堡动军队暴动,反对七月王朝,失败后被流放到巴西、美国。不久回到欧洲,183年在布洛涅再次冒险起暴动,被判终身监禁。革命期间,他趁机越狱,逃到了英国。
确认革命胜利后,他再次回国,成为了议员,加入制宪会议,参与制定法国宪法。
法国临时政府,很快通过了宪法,法国确认了男性成年公民具有普选权,这绝对具有革命性,和理想主义的民主性。因为在绝大多数国家中,即便是议会制最成熟的英国,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选举权。几乎所有议会制国家,都对选举权有明确的财产要求,比如英国选民只占人口总数的大约2,工人阶级是被排斥在外的。
这些观念是受到普遍认可的,他们都认为,“